道:“今日二表姐可逛花園?”
李意失笑,沈慄上次偷看未婚妻被嚇得撞蜂窩,看來竟還“賊心未死”。
沈慄見李意麵色和緩,剛覺得有門兒,不料李意端起茶杯道:“天色將晚,老夫就不留你用飯了,早些回家去吧。”
沈慄忍不住怏怏嘆息。
李臻怒氣衝衝奔了後宅,楊氏正指點李雁璇繡花,見他面上顏色不好,疑惑道:“老爺可是動了氣?不知為何事如此惱怒?”
“還不是……”,李臻好歹沒氣昏了頭,揮手把丫鬟婆子都攆出去,方壓低聲音問李雁璇:“二女,我問你,你可認得杜凝?”
“杜凝?”李雁璇疑道:“好似聽說過,對了,可是國子監杜祭酒家的公子?聽說咱們兩府上連著老親,只是遠了些,女兒應稱一聲表兄的?”
李臻追問她:“你二人可見過?”
李雁璇失笑道:“父親玩笑了,這表兄已是遠親,算是外男了,女兒怎麼會見他。”
李臻仍問:“果真不認得?”
李雁璇惱道:“父親問得真是奇怪,女兒為何要認得這人。”
楊氏斥道:“老爺問的蹊蹺,雁璇養在深閨,怎麼會認得什麼杜寧杜安的,自她定親,連出門做客都很少帶她去了。這杜凝怎麼了,為何雁璇要認得他?”
李臻跺腳道:“你們不知,這個杜凝不知怎麼竟得了二女的閨名,還在沈慄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
什麼!楊氏與李雁璇大驚失色。
李雁璇顫聲問:“他說些什麼?”
李臻氣道:“他是瞄上雁璇了,想著做我李臻的女婿呢!”
李雁璇眼前一黑,扯著李臻袖子問:“父親,這人,這人是當著沈慄面前說的?”
李臻苦笑道:“何止是說說而已!他還謀算把沈慄趕出東宮,去太子太傅面前告了叼狀,最後都鬧到乾清宮去了!”
李雁璇頓覺天旋地轉,悶頭暈過去了。
李臻與楊氏趕緊扶她躺下,掐人中,灌茶水,好算把人喚醒了。
李雁璇大哭道:“真是禍從天降,我以後可怎麼做人啊!”
沒哭兩聲,一口氣哽住,看看又要暈過去。
倒不怪李雁璇沉不住氣,畢竟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又是關乎名節的大事。
雖則她先前看不上沈慄,只是如今親都定了,算是半個沈家的人,這時候鬧出外男為他爭風吃醋到未婚夫面前去,她還有什麼將來!
楊氏連忙扶著她的後背順氣,一邊哭問:“那沈慄現在如何了?”
李臻搖頭道:“他是個有心計的,在皇上面前自辯,好歹脫了困。”
楊氏急道:“他可惱了雁璇?”
這才是母女二人最想知道的,兩人止住哭聲,眼也不眨地盯著李臻。
李臻道:“倒是沒覺得他有何不滿。”
楊氏方鬆了口氣,又不放心道:“小姑可知道了?”
李臻道:“八成是不知的。”
楊氏又憂道:“只怕小姑聽了不悅。”
李臻搖頭道:“畢竟是親姑姑,此事雁璇也是無辜受累,不會挑這個的。”
楊氏嗔道:“老爺不明白這個,這做姑母與做婆婆是不一樣的。”
李臻沉聲道:“你們婦人家的心思為夫確實不清楚,只是這家裡的規矩確實該整治了,雁璇的乳名如何就傳出去了,父親也頗為不滿。”
楊氏發狠道:“這兩年日子過的越發悠閒了,妾身給她們幾分顏面,倒叫她們越發上臉,來害我女兒!”
且不說楊氏這邊下狠手整治內宅,沈慄打李家出來,見天色已晚,怕趕上宵禁,又急急回府。
剛進了門,門子就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