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合適的事情讓你大兄做。”沈淳發愁道。
沈梧長這麼大,光忙著養病去了。就是讓他出來做事,也不能一下就讓他上手比較重要的事,要是小事呢,又配不上沈梧那世子的身份。
沈慄想了想,道:“兒子已過了院試,與二表姐的婚事就在眼前了。”
“不錯,你的婚事不能再拖,那姑娘都十九了。”沈淳道:“這就該張羅起來。”
沈慄道:“兒子想著,不如讓大兄幫著母親張羅兒子的婚事。”
沈淳奇道:“叫梧兒操辦你的婚事?”
“正是。”沈慄道:“母親可以準備聘禮之類,但要出面接人待客,總是有些不便的。以往這些事父親若不出面,都是由六叔代勞的。如今大兄的年紀足夠大,不如就叫大兄來辦。一則大兄張羅弟弟的婚禮,名正言順;二則,父親也可趁著這個機會向各府引見咱們府的世子。”
婚禮上迎來送往,該認識的人也都能見到。這活計又輕巧,不需要什麼經驗,也不用做什麼重大決定,只要待人熱情,儀表端莊就可以了。還正好能向賓客彰顯沈梧的世子地位。
第一百零四章 抓是不抓
沈淳聽了一怔,恍然道:“這法子好!”
沈梧平日裡不出門,認識的人少,然而作為侯府的繼承人,沈家的人脈還是要他知道的,正好趁著沈慄的婚事,向各府正式介紹一下這一代的侯府世子。對沈梧來說,又有面子,又不需耗費心力。
沈淳暗歎沈慄心思轉得快。這個兒子有能力,立身持正,什麼難事到了他的手裡都能輕描淡寫地化解周全,唯嘆出身差了些。唉,若是兩個兒子能換一下就好了,如今嫡長子拍馬都比不上庶子,也難怪梧兒坐不住。
沈慄見無事了,告退道:“兒子宴席上喝了些酒,正經飯食卻沒用,如今腹內有些空,父親若無旁的事囑咐,兒子便告退了。”
沈淳點點頭,喚人進來:“告訴廚上給謙禮熬些粥送到他院子裡去。”
隨即又向沈慄道:“你如今正年輕,須得注意身體,年雖小不注意,年紀長時便要找回來。”
沈慄見沈淳說的感慨,似有體會,不禁問道:“父親可是舊傷發了?”
“便是下雨時經年刀口有些隱痛。”沈淳道。
沈淳年少即隨著沈勉在戰場上拼殺,有些陳年舊傷不足為奇,因此沈慄才一猜便著。只是沈淳今年才四十多歲,舊傷便已經作祟,沈慄想起老侯爺沈勉就不曾長壽,不覺皺眉道:“父親還在壯年,舊傷便找上來,這可不好,可曾請了太醫?”
沈淳不以為意道:“哪個從軍的到了我這個歲數也該鬧些小毛病,有什麼好瞧的,叫李郎中開些膏藥貼著也就是了。”
沈淳才四十多歲就已經自稱“我這個歲數”,沈慄想起古代的人均壽命,不由嘆了口氣,勸道:“玳國公那個年紀,還想著領兵作戰。父親怎麼反而洩了心氣?我盛國與北狄這些年都在秣兵歷馬,早晚要有一戰,父親只怕不會一直賦閒下去,還是要保重身體,將來總有機會的。”
沈淳愣了愣,苦笑道:“竟被你看出來了。皇上逐漸收攏兵權,為父賦閒了大半輩子,的確有些沮喪。”
沈慄搖頭道:“皇上收兵權是為了集權,與北狄開不開戰無關。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盛國不想打仗,北狄那邊也不會罷休的。如今玳國公年紀太大,已經不適合領兵,朝中能打仗的人雖多,能讓陛下放心信任的人則屬父親為首——到了領兵的那天,父親的武藝不會鬆懈了吧?”
“胡說八道!老子的身手是戰場上磨出來的。”沈淳哼道。
沈慄暗笑,面上一本正經的告退。
沈淳聽了沈慄勸,回了合安堂,忍不住心裡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