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德居今天只接待猜中燈謎的才人高人,每個人也只限帶兩個同伴進去,前兒爺不是交待了要做好招牌嘛,今天晚上招待這些個才子高士的銀子,爺可得照數還給我”
平王高高揚著眉梢,大笑了起來,
“好這銀子,爺給你趕明兒,爺的內庫也都給你就是了。”
“爺的內庫我可不要,爺那內庫哪有銀子?淨是窟窿還差不多前兒……”
李青頓住了,斜睇著平王,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的說道:
“前兒,也就算了,我交待過慶叔了,就當是三爺先支了爺這最後幾個月的紅利銀子,到了年底,這話可別再提起,別說三爺,就算爺來提,也是沒有的了。”
平王抬手蹭了蹭鼻子,滿臉尷尬的低頭看著李青,伸手攬著她,
“內庫,原也就指著紅果掙些銀子,如今紅果的生意歸到了戶部,就只能光靠著那幾個莊子了,你也知道,莊子裡都是要到年底才打總交帳上來的,到年底,就有銀子了。”
李青嘴角往下扯了扯,沒再接話,只轉頭看著丁一問道:
“慶餘堂的燈棚你去看過沒有?到底怎麼樣?”
“回夫人話,看過一次,自然是極好的,是朱先生幫著找了人過來看著做的,朱先生和沈先生過來看了好幾趟,改了又改,才讓放上去的,朱先生說,慶餘堂的燈棚若不是這平陽府頭一份,夫人的面子往哪兒放?”
李青眉頭挑了起來,
“這叫什麼話,慶餘堂的燈會第一不第一的,跟我的面子哪有半點關係的?就算是王府做燈棚,也沒個一定要佔了頭一份,爺才有面子的道理”
李青說著轉過頭,笑盈盈的看著平王,
“爺說是不是?”
平王笑著點著頭,
“王府從來……”
平王猛然頓住,微微怔了怔神,才接著說道:
“王府這些年,早就不做燈棚了,就算做,第不第一的,也沒什麼要緊的。”
“王府以前做過燈棚的?我怎麼沒聽人說過,問過孫義,說是府裡沒有人懂扎燈做燈棚的。”
李青微微有些好奇起來,笑盈盈的問道,平王臉上閃過絲不自在,李青挑了挑眉梢,轉了話題:
“咱們去厚德居看看去,看看那些燈謎猜得如何了。”
丁一躬了躬身子,忙引著平王和李青往厚德居方向拐過去。平王攬著李青,沉默著走了一會兒,突然慢騰騰的開口說道:
“府裡上次扎燈棚,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紅敏母親愛熱鬧,秋夕節就張羅著讓人紮了燈棚。”
李青腳下微微頓了頓,轉頭看了看平王,沒有說話,平王露出絲苦笑,接著說道:
“那年王家的燈棚特別出彩,紅敏母親發了脾氣,帶著人砸了王家的燈棚,從那往後,我就再也不許府裡扎燈棚了。”
李青怔了怔,突然失聲笑了起來,半晌才誇獎道:
“倒是個直爽性子”
平王怔了怔,眨了半天眼睛,低頭看了看李青,手下微微用力,攬緊了李青,邊看著街道兩邊的各色燈盞,邊慢慢往厚德居方向走去。
厚德居門口的燈謎只剩了四五盞最難猜出的字謎,李青只遠遠看了一眼,也不靠近,就拉了平王轉身往慶餘堂燈棚方向去了。
慶餘堂燈棚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平王護著李青,拉著她不讓她往裡擠,
“咱們從後面轉進去看看吧,這裡人太多”
李青嘟了嘟嘴,只好隨著丁一往燈棚後面轉了過去。燈棚後,桑枝額頭上滲著密密的汗珠,正指揮著夥計們流水般搬著東西,李青往前湊了湊,桑枝回頭看到李青,急忙扔下那些夥計,奔過來就跪倒在地,重重的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