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微笑著點點頭,轉過頭看了看平王,低聲說道:
“爺,我進去看看,爺就不要進去了,爺這一身的氣勢,還有……”
李青努了努嘴,示意著後面一群滿身肅殺之氣的黑衣衛,平王低頭看了看李青,轉過身,抬手止住了護衛,笑著低聲說道:
“爺陪你進去,爺不放心。”
李青不可置否的笑著,轉身進了大殿,平王緊跟在李青後面,木通在前面引著,丁一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從後面進了大殿。
大殿以中間的通道分成兩塊,一邊放著四五張桌子,月影等幾個人正忙著給女人和孩子診病,另一邊是苦樹等人在給男人診病。每張桌子前都排著長龍,一直蜿蜒著出了大殿,隊伍中間不時跑動著身穿皂衣的衙役,木通低聲笑著說道:
“藥房擺在了外頭,這次慶餘堂來了四個夥計,王家藥行從平陽府跟過來五個,其餘的就都是王家藥行雙山分號的人了,總共二十來個人,還算能忙得過來,這排隊放號什麼的,就都交給汪府尹了,汪府尹現在就在外頭。”
平王微微點了點頭,李青仔細的聽著,沒有多問,月靜從外面奔了進來,正看到李青和平王一行人,急忙頓住了腳步,怔了下,立即露出滿臉笑容來,急忙奔了過來,雙手合什,衝平王匆匆抬了抬,拉住李青,極力壓低著聲音,興奮的說道:
“青青,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可頂不住了!你快跟我來,等你救命了!”
邊說邊拖著李青就要往後面奔,平王伸手拍開了月靜,似笑非笑的說道:
“青青身子弱,哪經得起你這樣生拉硬拽的?!”
月靜踉蹌了兩步才站住,豎起眉梢瞪著平王,憤憤的叫道:
“你,哼,你,青青是我給青青起的名字,誰讓你叫的?”
平王窒了窒,臉色陰冷下來,豎起了眉梢,木通和丁一垂著眼簾,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李青白了平王一眼,上前挽住月靜的胳膊,低低的說道:
“別理他,咱們走,你要帶我去哪裡?救誰的命?咱們到外頭去說話。”
月靜心氣頓時平了,拉著李青出了大殿,在銅香爐前站定,重重的嘆著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有兩個病人,月影和苦樹治不了人家,就甩給了我!”
李青怔住了,指著月靜,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你除了會點三腳貓的什麼功夫,哪懂什麼醫術?”
平王冷著臉緊緊的跟在李青後面,眯著眼睛看著月靜,嗤笑著點了點頭,月靜恨恨的跺跺腳,拉著李青,繞到銅香爐另一邊,低聲說道:
“青青,你聽我說呀,這兩個病人,是一對小夫妻,結婚三年多了,就是沒有孩子,前天傍晚就來排著了,月影和苦樹給兩個人診了,說女的好好的,男的也好好的,不可能沒有孩子的,可那兩個人就是不肯走,他們就把人甩給了我,我只好先把他們帶到了後面偏殿裡,唉,這兩個人,一直哭啊,哭啊,我可受不了了,你去看看吧。”
李青微微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月靜忙挽著李青往後面偏殿走去,平王緊緊的跟在李青後面,丁一和木通互相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偏殿裡,一個二十歲左右,頭髮綰得整整齊齊,插著扁銀簪,穿著身乾淨整齊的靛藍粗布扎染衣裙的年青女子,正坐在椅子上,拿著塊白色的綿帕子捂著臉,低著頭抽泣著,椅子旁邊,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穿著身粗布黑衣褲,正抱著頭蹲在地上。
月靜進了偏殿,忙招呼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你們這運氣,真是好啊,我們寒谷寺裡醫術最好最好的師父正好來了,這次肯定能給你們診出毛病來。”
李青啞然失笑,拉了拉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