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玩唄,怎麼,不行?”景如月作挑眉狀。
“哪能啊。就是你一堂堂皇后老來我這小小昭儀宮,怕是不妥,讓人說多少閒話了,倒是我去你月華殿拜訪還應該吧?”
“你個懶女人就會說說,我等你多少天你都沒來。”如皇后鄙視地看了畫昭儀一眼。
“好啦,以後一定天天去吃你的糕點,先進來吧。”畫昭儀顯然是決定無視某人的鄙視了。
淺且歌聽到那句“進來吧”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抬腿就要越過說話的幾人進屋裡去,卻不想,如皇后眼急手快,一把揪住小人兒的後衣領,道:“且歌,叫姨。”
淺且歌仰起小腦袋,看到的是一雙盛滿溫柔的眼眸,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張開小小的菱形的嘴唇,空靈清透的聲音喚著:“姨。”
一個單音節的稱呼,喚得畫媚滿心都柔軟起來,看著那近在眼前,精緻漂亮得逼人無法直視的臉龐,江南第一美女也愣了神,許久了才有些恍惚地笑笑,回道:“嗯,是且歌啊。”
轉頭又看到牽著且歌衣角的更小的小人兒,畫媚笑得溫柔:“這是且綠啊。”
且綠乖巧,軟軟的童音也叫了一聲“姨”。
然後一行人歡喜地進屋了。只有最不懂宮廷禮儀的魔教教主有些納悶:“皇子們不是這樣叫皇上的妃子的吧……”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不值得細究,屋內兩個女人已開始泡茶吃糕點閒聊八卦了。
“七殿下不是已經開始去太學院了?”且言回來還很興奮地告訴她,七弟長得很漂亮,不太愛說話,看上去很安靜,讓人很喜歡。之類之類。向來沉穩得像個小老頭的且言說起七弟來滔滔不絕的勁兒,讓畫昭儀知道,她的兒子實在喜歡這個七弟。
聽到這問話,如皇后第一個笑出聲:“哈哈……畫媚你不知道啦,昨兒我們七殿下在太傅晦人不倦的時候,在底下看野史雜記,把太傅氣得夠嗆,還報告到皇上的御書房去了……哈哈……”
“皇上責罰且歌了?”畫媚可不太相信,除了月華殿眾人,大概也就只有她能知道這皇上寵溺七殿下的程度了。
“不是,是皇上不准他去了。哈哈,想到我就覺得很好笑,你知道現在教皇子們《禮記》的是王太傅哎,那老學究固執死板的程度誰不知道呢……”
“為什麼皇上不準且歌去了?”
“哪曉得,君心難測啊。不過且歌不去也好啦,陪我玩兒。”如皇后笑眯眯地看著她兒子,很是滿意的模樣。
“如月你不是說且歌是為了你才……”
“哎喲,畫媚在說什麼啦……我們且歌喜歡種花種菜,幹嘛要去學那些沒意思的玩意兒?”
“……”可是他畢竟是個皇子。不過,這話畫媚沒有說出口。她也算是書香門第出身,打小接受的教導便是從父從夫從子,她從來不知道當女人、當皇后、或者當母親可以像如月這樣的。她一直知道,如月與她的且歌寶貝,那種愛與被愛的關係,是深刻到骨血裡頭的。她只是個普通的母親,所以,她對那對母子的言行舉止,永遠無權置喙。
“且歌過幾日去。”深思中,畫媚聽到一個漂亮的聲音這樣說著。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如月,她在皺眉,不過只是頃刻。而後她笑得很開心,揶揄著她兒子,道:“也得你父皇同意才成咯。”
淺且歌“嗯”了一聲,扯開揪著他衣角的小手,然後把那小人兒推到母后邊上。
景如月抱起且綠,給他喂糕點,繼續與旁邊的畫媚扯八卦,畫媚的機靈小女侍光兒在這時也起到了提供八卦的作用。
亂七八糟的八卦中,畫媚曾試圖把糕點遞給且歌,看到小人兒搖頭之後,想起且言給她說過的話,也就不再強求,只讓侍女給且歌找本書來。
且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