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樂雖是好奇,也不多問,面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喊:“三哥。”然後大手拍了一下且笑。
且笑被拍得疼了,瞪一眼且樂,才笑眯眯地衝著且書喊:“三哥。”
且語是向來乖巧的,且綠對這些事也向來不關心,只看了一眼且歌,便聽話地喊:“三哥。”
兄弟多年後再見,正是歡樂的時候,聽到一個稍嫌清冷的聲音:“喲。這麼熱鬧是做什麼呢?伶兒?”
伶兒,正是淺且書被喚了十幾年的名字。而給他這名字的人,是火炎的二皇子。
淺且書聽到二皇子的聲音,有些瑟縮,卻仍撥開且言等人,走向二皇子,微微躬了身,才比了幾個手勢。
二皇子的相貌也是出眾的,卻顯得過份陰柔,看了淺且書的手勢,拉過他置在身邊,衝著且言等勾了勾嘴角:“原來是木影幾位皇子啊。子軒卻是失禮了。”說著謙恭的話,卻難有謙恭的樣子。
且言還禮回去:“素聞火炎的二皇子相貌出眾,就連女子也難以相比。這位想必就是二皇子了,吾等初來,禮數有欠,望二皇子見諒。”
“好說,好說。”那二皇子邪媚地掃過對面幾人,視線不著痕跡地停在且歌身上,神色沉了一下,很快又移開。
且言和且西卻是下意識地將且歌擋在身後,這個二皇子嘴角的笑雖不停歇半刻,眼中也是一派坦然,卻平白讓人覺得狠戾。
且西轉開話題:“二皇子,吾等與三哥多年未見,不知可否讓三哥同吾等一道回慕影殿?”
二皇子神色不變:“啊,卻是子軒思慮不周了,想必伶兒與眾位皇子有許多話要說的,眾位皇子,請自便。”
幾人告個禮,轉身回了慕影殿。
且綠是很少與幾個兄長相處的,除了且歌,他比較熟的也只有時常會到月華殿的淺且言,所以也不習慣與幾個兄長湊在一起。回了慕影殿,他便又躲去了自己的小廚房。當然且言他們也不會介意,且樂還樂得央他做幾個糕點。
且書不能說話,且言便讓書白尋了紙墨來,雖然麻煩些,倒也沒了交流的障礙。這麼一說一寫的,彼此都有了些瞭解。
剛才聽二皇子喚且書“伶兒”還覺得奇怪,原來且書來到火炎後前兩年還得了些善待,到了第三年,食不飽腹衣不暖身還是次要的,那些侮辱的言行才是最不能忍受。到最後,就連宮中最低賤的太監也能欺侮他了。還是那個二皇子向火炎國主把他要了來,當作貼身小侍,賜名“伶兒”。
淺且書幾言幾語便將十幾年的遭遇講了完,神色不見任何的怨懟不平,好像受苦受侮的並不是他而是不相關的人。
且言握著他的手,沉著聲道:“三哥,木影國對不住你。”
且書笑著搖了搖頭。他來火炎時,木影尚不安穩,大哥是太子,二哥又異常聰穎,且言還小,可以被犧牲的只有他。
且樂卻是有些憤憤不平:“父皇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把三哥接回去?!”
且西聞言,喝他一句:“且樂!”這些事,並非他們可以非議的。
且樂悶悶地坐下啃糕點。
當晚且歌也是這樣問了他父皇,為什麼不把淺且書接回木影。
淺影帝回到慕影殿時淺且書已經被二皇子喚回去了,所以他並不知道白天的事。乍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會兒,才問:“你今天見到淺且書了?”
淺且歌“嗯”了一聲,仍然滿眼詢問地看著他。淺且歌知道父皇不喜與淺且言他們親近,可是對那些皇子也是留心的,絕不可能平白把淺且書丟在火炎不聞不問。
淺影帝見且歌一付非要知道答案的樣子,只好回答:“我忘記了。”
淺且歌聽到這回答,皺了下眉頭,卻也不再問了。
這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