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沒有推門進去,也沒衝到外面,而是把鑰匙輕輕的放到客廳的桌上,收拾好自己放在他家裡的東西,靜靜退了出去。
原來,心痛到極限就是麻木,眼淚也留不出來。
一個人走在城市的黃昏,孤獨被斜陽拉成長長的影子,消失在黑暗的爪牙裡。
柳六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走著,從下午一直走到晚上,一直走到深夜,身體很疲憊,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就想這麼一直走下去。
不知不覺,走到了蕭白的別墅。
原來走了這麼遠啊,平時打車也要近一個小時的距離,竟然走著來了。
柳六苦笑,站在別墅的門口看月亮。
前幾天,喝醉了的時候,還看到他對自己笑,雖然知道那是夢境,但心裡依然抱著奢望,讓自己放縱一回,可現在,夢徹底被打碎了。
是啊,沒有她漂亮,沒有她嫵媚,也沒什麼女人味,男人的目光從來只會停留在她的身上,而自己只是一個在她耀眼的光環籠罩下的影子,卑微的祈求一點點她剩下的。
本以為她不要的,自己就可以捧在手心裡好好珍惜。
卻依然被搶走了。
想起梅米曾經說過的話,‘想得到什麼,必須靠自己這雙手來爭取。’
當時,對這句話沒有很深的印象,現在想想,她對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從被雲翔拋棄的那一刻,她就在籌劃這一切,利用雲翔老婆大鬧的事疏離自己跟李存信的關係,又故意撞車博取他憐香惜玉的同情,又藉機閃電般的在他家發生關係。
她把退路鋪的無懈可擊。
多麼完美的計劃,多麼‘聰明’的女人,多麼真誠的‘好朋友’!
冥冥中,蕭白心緒煩亂走到落地窗向外看去,卻看到了一個滿目悲傷的女人正站在別墅下,茫然的望著天空,臉上的表情讓人心驚。
她來這裡幹什麼,她不是在那個男人家裡過得很好嗎?!
蕭白攥了攥拳頭,終於難敵想見到她的慾望,腿腳不聽使喚,小跑著衝下了樓,卻在開啟大門的一瞬間,勉強收起臉上的期待和驚喜,故意換上冰冷漠然的表情。
門開的時候,柳六收回望向天空的視線,靜靜的看著出來的人。
蕭白拉著臉,冷冰冰的問,“你來幹什麼。”
柳六扯起嘴角,想笑,卻沒料到一直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就這麼瘋湧的衝了出來,轉眼間,淚水佈滿了整張蒼白的臉。
在被好朋友算計時沒有哭,在放下鑰匙離開李存信家時也沒有哭,卻在看到蕭白那張板著的臉,眼神卻掩飾不住的擔憂時,再也控制不住了。
蕭白顧不上生她的氣,忙衝過去把她用力抱在懷裡,狠聲訓道,“哭什麼,誰又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滅了他全家!”
柳六搖搖頭,哽咽幾聲,突然放聲大哭。
夢碎了,全都碎了,連最後的幻想也破滅了……
蕭白問不出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勸,只能抱緊她,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有些事憋在心裡是毒瘤,哭出來也許就會好了。
可她這麼難過,心也跟著抽疼起來。
很久,柳六才平靜下來,蕭白拖著她上樓休息,柳六想到前幾天自己對蕭白做的事,有些猶豫,蕭白虎著一張臉說,“我都不生你的氣了,你還跟我使性子?”
柳六抓著手提包的帶子,眼睛紅通通的,站在門口不進去。
蕭白急得跺腳,“行行行,回頭你送我東西我一定好好留著,再也不扔了。”
柳六從包裡拿出那隻被丟掉的小柴犬,緊緊攥在手心裡。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一個人的感覺太糟糕,總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待著,卻來到蕭白這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