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魏籬跳起來道:“魚的鮨就等於是人的手腳,我國國人都是這麼稱呼,你這井底之蛙。”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房內熱鬧非凡。
西門耀靠在門上喘氣平撫自己急跳的心臟,背後的門突然“吚呀”一聲開啟,頓失依靠的他順勢倒下,還沒恢復正常心跳的心臟立刻彈到喉頭,一隻手撐在他的背後,一股安全的暖意透過這隻手的接觸點傳遍四肢百骸。
“小弟?你怎麼會在這裡?”背後響起西門琉穗讓人不會錯聽,如砂礫磨擦般的聲音。
西門耀轉身看見她平凡到不想多看一眼的臉孔,心神感到恍惚,原本她也有一副黃鶯出谷的嗓音,卻因為他一時好玩,不小心燒了房,她為救自己冒著大火不顧一切的衝進房,他的小命因此獲救,她的身體和嗓子卻都燒壞了,在她衣裳的遮掩下不知還有多少隻有她自己清楚的燙傷。
是什麼時候自己遺忘了姐姐對自己的好?是從何時他再也看不見別人對自己的關懷?他直視西門琉穗探詢的眼,唇微啟不知該如何表達心裡的激動與懊悔。
西門琉穗鬆口氣似的露齒一笑,道:“你要找主子是嗎?他在天字二號房,跟天四女同間房。”纖手指向天字二號房,他們的小弟回來了,那個從前總是跟在兄姐背後,揚言日後要強過他們,充滿志氣與勇氣的小弟回來了……她急急背過身子,怕給西門耀看見她快滴下的眼淚。
望著姐姐的背影,西門耀心中一陣感觸,仔細一想姐姐歸順天亦玄,其實是為他和整個西門世家著想,往後他不會再忘記姐姐對自己的好,更不會忘記姐姐永遠把別人放在第一位,從沒有重視過自己的個性,等他學藝回來,就是他回報姐姐的時候!
轉身大步走向天字二號房,一到房門前心裡初生的豪氣滑到谷底,手舉起放下百來次,就沒一次敲在門板上。
終於他打定主意做最後一次深呼吸,帶著壯士斷腕的心情閉眼推開房門。
“我以為你打算在外頭站到天荒地老。”天亦玄淡然而語含嘲諷的道。
西門耀猛得睜眼,不意映入眼簾的是天亦玄赤裸的上半身,一道道鮮紅的、褐色的、蒼白的傷口交錯縱橫,氣質高貴的鵝黃衫女子正在替他穿上內衣,另有三個各具特色的女子,或捧著給他穿著的衣物、或為他以巾拭臉、或替他梳髮束髮。
天亦玄的傷、天四女的美讓他產生短暫的呆愣,“啊!”如夢初醒的短促一叫,兩手遮住眼睛倉惶後退,這一退退到西門琉穗虛掩的房門,毫無預警的一跤跌進房裡去。
西門琉穗坐在床前靜思小弟出人意料的改變,朝嚇了她一跳的發聲處往去,西門耀狼狽的樣子令她錯愕,道:“小弟?!”
西門耀似乎沒聽到她的叫喚,慌亂的轉身跪趴,兩手抱住頭用手肘抵著地,嘴裡喃喃重覆念道:“我什麼都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西門琉穗頓時一頭霧水,疑惑的往天字二號房看去,天亦玄似笑非笑的盯著西門耀可笑的姿勢,天四女則圍成一圈,月心蝶看似無奈的搖搖頭,另三女背對她,除了雲心蜻的雙肩抖得很厲害外,餘下兩人就觀察不出有任何異樣。
她滿心疑惑的望望天亦玄,再看看西門耀,暗自猜想:我是不是漏掉什麼了?她還沒釐清疑點,天亦玄開口道:“你想一直用現在這可笑的樣子縮在那裡就好,不想改變自己了嗎?”接著嗤笑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男兒身,光憑你剛才的反應,誰都會斷定你是個女人。”
西門耀聞言彈起身,抓著頭低聲道:“沒有經過今天這一眼,我才會以為你是個女孩哩。”天亦玄的長相俊美而面板白晢,又是孩子般的臉龐,一個男人該有的氣慨被破壞得所剩無幾,但若是女人,肯定是個比之天四女都不遜色的美女,只可惜剛才那一眼嚴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