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仲,你別害羞嘛!我要呂大姐幫你化個美美的妝,讓你像聶小倩。”中國電影史上最美麗的女鬼。
他東躲西藏地閃避兩人的迫害。“免了,我喜歡當男的。”
“男模特兒也要化妝,你就當是來陪襯我。”我不放過他地追著他跑。
化妝室沒多大,他怕我跌倒根本不敢跑得太急,三、兩下就拉我逮個正著。
“晴,別玩了,我化妝不好看。”他忸忸怩怩地抬高頭,讓我沒法順利扳正他的臉。
“誰敢說你不好看來著,我幫你塗口紅。”我站在椅子上硬是不讓他走,手拿口紅筆。
笑得直拍膝蓋的呂大姐也要他站直身好好認命,我是很任性的,就像我任性的媽。
“你們在幹什麼,瞎胡鬧一通。”都快上臺了還玩,定不下性子。
衣仲文鬆了一口氣地將我抱下椅子。“伯父、傑生叔叔,你們來了。”
他高興我可覺得不太妙,老爸和傑生叔叔一起到後臺來絕對有重大事情,而且一定和我有關,否則他們一向都在伸展臺前的觀眾席的。
今天外婆也來了,她愛湊熱鬧嘛,與她並排而坐且相談甚歡的夫婦是我爺爺和奶奶,外婆說小孩子鬧脾氣是他們的事,老一輩的親家要多走動來往。
她口中的小孩子指的是我媽,我都二十歲了,媽仍不肯原諒奶奶當年給她的羞辱,因此賭氣不讓我改姓鄭。
有件事我挺納悶的,以我俗到極點的鄉下外婆怎會和眼高於頂的奶奶處得來,兩人像姐妹淘似地常相偕出外玩,惹得我爺爺孤孤單單地感慨老婆被人拐了。
或許是物極必反吧,土外婆和高貴奶奶站在一起很像五O年代和九O年代時空大混亂,不過兩個老人家高興就好。
“呂小姐,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孩子們商量。”傑生開口,呂大姐便滿臉通紅的走出去。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好事才說,壞事就不必了,我耳朵會自動過濾好話壞話。”我不想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小晴,你不聽聽怎知是好事壞事,我和你爸爸認為是一件喜事。”傑生語帶玄機的道。
我老爸的意見不能當真,他巴不得我受苦。“我敢用我媽的命發誓,你的喜事肯定是我的劫數。”
“小晴,不許拿你媽亂髮誓。”他嚴肅的一斥,表情佈滿維護的傷感。
“傑生叔叔太敏感,你瞧我爸像死人似地不吭一聲……”啊!他是不吭氣,用行動表示我對他的不敬。
怎麼每個人都愛打我頭,是嫉妒我聰明過人想將我打笨些嗎?
“丫頭,對長輩要懂得尊敬,不可對傑生叔叔無禮。”老是沒大沒小,被寵壞了。
“傑生叔叔才不會生我的氣,他又不是詭計多端的你。”一心要設計女兒扛起一大群人的生計。
“傑生,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比我重,這件事由你來開口。”父權喪落呀,他落得兩肩輕鬆。
壞人由別人去做,他是老奸巨猾。
傑生溫和的笑笑,拿這對頑劣的父女沒轍。“瑞斯集團提出聯姻計劃……”
一聽到聯姻兩個字,原本神色愉悅的衣仲文表情倏地一變,兩眼凝重的豎直耳朵。
“恭喜鄭問潮了,小小年紀就替自己找到老婆。”我慵懶地打個哈欠,事不關己地打出一記太極拳。
“人家要的是你,對方已送來了合約,你這一佰億美金。”訂單一下就是十年份,也不怕公司要是倒了怎麼辦。
哇!我該不該抱著空氣翩翩起舞?“老爸,你吃得下去嗎?”
“所以才來找你們兩個小輩商量,我們老了沒衝勁了呀!”鄭夕問的嘴角是往上揚,和他苦惱的神情不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