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晨如今敏感的身份才能對玉虛真人在純陽的權威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他這麼做了,將劍晨當作一個棋子,一個用來逼迫玉虛真人退位的棋子。
然而現下,費仲卻驚然發現,這枚棋子的強悍程度已然超脫了他的控制,甚至因為這枚棋子,他竟極有可能變成滿盤皆輸的死局。
“劍晨!”
費仲憤而怒喝道:“你練的是什麼邪門妖法,竟然能吸人內力,你就不怕成為天下武林公敵麼?”
“武林公敵?”
劍晨的目光自莫風寒憤怒的臉上移開,看著同樣憤怒的費仲,冷笑道:“你以為我現在不是?”
“你……”
費仲頓時語塞,是啊,以劍晨目前的身份,武林公敵一說,不正是他的真實寫照?
然而這話到底也起了一些作用。
這作用來自於大殿內斷劍聯盟的人。
吸人內力?這是何等匪夷所思,卻又讓人聞之心寒的詞彙。
所有人看向劍晨的目光俱都變了,變得恐懼,也變得歇斯底里,如此這般邪門功法,若不是自己奪得,那就……一定要毀滅!
嗷——!
一聲龍吟,大殿內金光暴閃。
郭傳宗從旁衝出,降龍掌一飛沖天,在大殿內留下一條猙獰盤旋的巨龍,暴喝道:“我看誰敢上前!”
劍晨是因為他,才暴露了自己吸人內力的能力,此時此刻,郭傳宗就算心中再焦急爺爺的事情,也要先挺身而出,替劍晨擋上一擋那些心膽俱寒,打算挺而走險的斷劍聯盟中人。
“郭傳宗!此事不管你丐幫之事,我勸你還是退下為好!”
莫風寒受制,費仲隱隱已有統領斷劍聯盟與修羅殿弟子之勢,隔著那條盤龍,他怒喝一聲,古霆重劍已然有了出擊的準備。
“費師侄,你真打算這一條道走到黑麼?”
玉虛真人在此時檢視完赤星真人的情況,拂塵一甩走上前來,看著費仲,已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費仲的身軀微顫,先前玉虛真人的恐怖尚在他心頭有著陰影,古霆重劍本已要砸向盤龍,卻生生頓止,氣息不禁為之一洩。
口中卻不肯妥協,冷哼道:“玉虛師伯,你現下還有何立場指責於我?”
放下重劍,他騰出一手指著劍晨,喝道:“大夥兒瞧仔細了,這人就是劍晨,他非但疑似當今江湖中作惡不斷的血盟中人,更兼且身負如此吸人內力的妖法,咱們如何容得下他?”
“還有,我那師伯貴為純陽掌教,本應以天下蒼生的福祉為己任,可如今結與這劍晨同流合汙,暗地裡有著什麼勾當,咱們又如何可知!”
他三言兩語便將劍晨與玉虛真人之間的關係說成同流合汙,最後那句如何可知卻又引人聯想著,劍晨會否已將這吸人內力的妖法……
“唉……”
劍晨幽幽嘆了口氣,撇了費仲一眼,搖頭道:“當日玉虛真人就不該阻止你自殺,無端端地留下個禍害。”
“哼!”
費仲怒哼道:“老天留下我這條命,便是待得今日揭發你們的真面目,好教武林人有防備,莫要被你們暗中害了!”
“費仲啊費仲,你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呢。”
他正自舌戰不休時,陡然從玉虛真人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緊接著,安安一邊搖頭嘆息著一邊走上前來。
費仲眼睛一亮,神色更加亢奮,指著安安道:“你們可瞧好了,這丫頭乃是雄武城城主安伯天的女兒,雄武城是什麼,我想已經不用費某人多說!”
此言一出,大殿內更加譁然一片,先前因為莫風寒暴露出的不純目標而激起的不滿,在費仲巧舌如簧的挑撥離間下,終於變了風向。
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