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會兒就走得沒影子了。奴婢生怕耽誤了事情,也不敢再去追,就徑直趕了回來。”
“好,好得很!”朱氏氣極反笑,竟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把炕桌整個推倒,“怪道是他敢在我面前提那些,原來是早就買通了內鬼!我辛辛苦苦調教出來的人,竟是這麼輕輕巧巧就被他拉攏了過去!”
綠萼見朱氏動氣,原還想上前勸慰,可聽到這最後一句,頓時心頭凜然,略一思忖就默不作聲地跪了下來。一旁的玉芍也唬得魂都沒了,慌忙上前和綠萼並排跪在一塊。見此情形。蘭心自以為逮著了最好的機會,連忙膝行上前兩步,將芙蓉和木樨平日裡的種種可疑之舉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可話還沒說完,她的臉上就著了重重一個巴掌,竟是被打翻在地。等掙扎著抬起頭來,她就看見朱氏正滿臉怒色地盯著自己,慌忙跪下連連磕頭。
“老太太饒命,是奴婢說錯了話……”
“早覺察了為何不早說!”朱氏怒吼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覺得心裡堵得發慌,隨即強壓下繼續喝罵的衝動,又對著綠萼喝道,“還跪在地上做什麼,把她拉下去,蓼香院用不著這麼沒眼色的東西!再去看看三丫頭,劉太醫那邊開個方子也用不了那多久!”
綠萼見蘭心跪在地上,那鬢髮已經因為剛剛那一巴掌和倒地亂成了一團,人也抖得如同篩糠似的,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絲厭惡來。就算芙蓉和木樨真是和三老爺有什麼勾結,也不看看這會兒什麼時候,非得揭出來。光是這居心就已經夠可惡了,偏還添油加醋說那許多!這要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這丫頭造謠,老太太正在怒火中燒的時候,豈不是白白害了兩個人?
然而,她雖說得用,可也只是個丫頭,只得答應一聲便起身來,到外頭高聲叫喚了一聲,隨即便有兩個婆子進來把蘭心架了出去。而玉芍則是看也不看蘭心一樣,急急忙忙往外奔去。她才出了房門,就看到陳瀾帶著紅螺過來,頓時鬆了一口大氣迎上前。
“三小姐來得正好,老太太正大發雷霆呢,我們誰都不敢說話,更不敢勸……”
陳瀾一聽說朱氏又在發火,頓時眉頭一挑,隨即就看到兩個婆子架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丫頭從裡邊出來。她正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卻只見那丫頭死命掙脫了兩個婆子,連滾帶爬地到了她面前,竟是伸手要去拉她的裙子。嚇了一跳的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紅螺則是趕緊閃身攔在了前頭,結果吃人一把抱住了腿。
“三小姐,你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只是一時糊塗,不是有意的……”
蘭心話沒說完就被兩個婆子扭著胳膊架開,再一看剛剛抱著的是紅螺,連忙又求懇道:“紅螺姐姐,幫我向三小姐求求情吧。看在咱們一同進府的面上……”
這一次,一個婆子直接在蘭心嘴裡塞了一個破布團,將她的聲音全都堵了回去,這才趕緊上前向陳瀾屈膝行禮道:“三小姐恕罪,都是小的兩個沒拉住這小蹄子,驚著了三小姐。她平素就是踩低逢高最奸猾不過的,這次被攆出去也是罪有應得!”
說完這話,彷彿是生怕陳瀾給蘭心說話,兩人便一人架著蘭心的胳膊,匆匆把人押了出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她們喝罵蘭心的聲音。見此情景,玉芍連忙拉了陳瀾一把,等進了正廳方才小聲說:“剛剛都是她惹的禍,在老太太面前說芙蓉和木樨到翠柳居去了,於是老太太自是大發雷霆。說話也不瞧瞧場合,老太太原本就心裡憋火,豈有還提這個的道理?三小姐莫要聽她的,別提此事,等事情過去了,咱們姐妹幾個替她設法設法就是了。”
陳瀾聞言自是不再言語,而紅螺卻知道,蘭心平時就最喜鑽營,為人又有些尖酸。等到事情過後,蓼香院的丫頭決計沒一個會為其說話的。可知道歸知道,剛剛那行徑卻是最犯忌不過,因而她沒有多說話,將陳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