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的心隱隱的疼著,若這個小姑娘還在世,知道自己的父母這樣冷血,一定會難過的。
“小姐,我帶人來了。”秀兒風一樣的衝進房間,身後跟著一位看上去頗為富貴的老年婦女。
“這是夫人院裡的刁嬤嬤,她是懂醫術的。”秀兒不顧自己滿頭的汗,端過秀墩請嬤嬤坐了,又斟了茶水。這才小心的湊到若離身邊挽起若離的袖子,露出細瘦雪白的一截腕子。
“求嬤嬤給若離小姐看看吧,您看這地上的血,都是小姐剛吐的。”
那嬤嬤深夜前來,卻穿戴的整齊。看見這一地的汙血也並沒什麼匆忙之色。她用三指輕輕搭在若離的手腕上,默默沉吟。
從這刁嬤嬤切脈的手法來看,她的確是懂醫術的。切脈時常運用的三種指力,她都非常的熟練和精準。開始輕用力,觸按面板為浮取,名為“舉”;然後中等度用力,觸按至肌肉為中取,名為“尋”;再重用力觸按至筋骨為沉取,名為“按”。
可是從刁嬤嬤的手搭上若離的手腕時,若離就十分不舒服。她又涼又滑的手指就像是一條蛇一樣。讓若離從內心深處開始恐懼。
刁嬤嬤只是探了兩次,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也不管若離的手腕還搭在床沿,站起來就大聲說道:“不中用啦!若離小姐!你這是被家法打碎了五臟,只怕神仙也難救啦!老奴還得回去回稟夫人,這就告退了。”
刁嬤嬤說完就嘆著氣帶著惋惜的冷笑走了。留下呆呆的若離主僕二人。黎若離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病情,自己明明在捱打之前就感受到府內疼痛了。
秀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這回她終於沒哭,兩隻月牙一樣的小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她顧不上什麼主僕之分,拉著若離的手,認真的說:“小姐,是秀兒害了你,是秀兒害了你啊!如果小姐死了,秀兒一定會隨您一道去的!”
“你害了我?”這家人一個比一個奇怪,剛走了一個胡說八道的刁嬤嬤,現在秀兒也變得神經兮兮的了。
“是奴婢害了小姐!”秀兒也不起身,乾脆跪在地上開始了自己的“懺悔”:“那一年秀兒的父母雙雙染病而去,秀兒想賣身進府卻被拒之門外。原因是他們說秀兒剋死爹孃,是個不吉利的。”
“後來正是夫人路過,把奴婢收留下來。奴婢本以為夫人心善,可卻聽到她說跟貼身的婢女說什麼能剋死人最好,奴婢這才知道她沒安好心。”
可能是因為若離“快要死了”,秀兒說話也沒了顧忌。
原來是這樣“害”了我啊!如果這樣有用的話,殺手刺客什麼的可能要統統失業了。
若離握著秀兒的手小聲說:“我不會死,那個嬤嬤診斷錯了。”
“什麼?怎麼會?刁嬤嬤是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她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若離不知道該怎麼跟秀兒解釋,秀兒太單純了,難怪遇到事情只會哭。若離敷衍了一句,“就算我死了,也不是你害的,你可千萬別犯傻。”
“小姐,小姐你不怪奴婢嗎?從秀兒到你身邊以後,你的身體確實越來越差了。現在又碎了內臟。”秀兒說不下去了。眼睛開始往桌子角和牆上瞄。
“你先別撞!聽我說完!”若離趕緊開口,她開始佩服這個死心眼的秀兒了。
秀兒月牙一樣的眼睛一下瞪的溜圓:“小姐你!你怎麼知道我要撞!”
若離無奈的跳過這個話題:“你知道內臟破碎有多痛苦嗎?如果是內臟破損我早就已經死了,還能趴在這裡跟你說話?”
秀兒歪著頭想了想,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終於同意了若離的說法。“那小姐不會有事了?”秀兒的眼睛又完成兩個小月牙。
“現在是沒事,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如果有藥材的話就好了。”若離對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