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反反覆覆地,做著同樣的夢境,不,或者該說,是反反覆覆的重複這,已經被自己遺忘的,曾經的記憶。
手指,撫過畫作,原來如此!
二人之間,緣起於幼時,只可惜,自己忘記了,顏惜也忘記了。
記憶沉睡了,可是,心卻依舊靠近這顏惜的溫暖。
原來,自己的執著,要選擇兵權的時候,選擇了顏惜,其實並不是最容易的道路,畢竟,有婚約在身,對自己無意的人,必然要耗費自己不少的心力,那個時候,也有不少將軍家的小姐,甚至於屬意於自己,而自己,卻都全然無視,是因為這樣。
拓跋巍君戀戀不捨地,將手在畫像上抽離,一個轉身,一個遺忘,已是錯過,再無力回頭。
對著畫作,拓跋巍君自言自語,“若有那一日,你我之間,只怕會連朋友都不是吧?或者,一切都是早就註定了,我註定一生與你有緣無分,總在失之交臂之間。”
拓跋巍君閉上眼睛,難掩疲憊。
再次睜開眼,眼裡的疲憊驅散,炯炯有神的眼睛,有著堅決。
皇宮內苑
皇帝拓跋明翰的身體,卻也越來越差了,燈火通明的御書房,批閱奏摺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夜風吹過,幾聲咳嗽之後,恍然倒下。
皇帝病倒,太醫連夜入宮,卻也查不出所以然,作為皇子,太子、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自然也都陪在了一旁。
此時此刻,拓跋元穹微微攏眉,對於拓跋明翰,自己再恨再怨,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還是在乎的,畢竟,這骨肉至親,如何真的無所謂呢?
只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嘲熱諷,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如何面對。
至於拓跋思,從來就不曾得到過皇帝的一次關愛,此時此刻,也只是冷漠地在一旁扮演這兒子的角色,僅此而已。
倒是拓跋巍君,一臉的嚴肅,心裡,卻也在不斷拉扯著,糾結著,這藥,是自己下的,可是,這也不過是要父皇,沒有了這個精力去處理國家大事而已,並不會危及性命,但是,就對他的瞭解,他必然會對皇位重新打算的,自己賭的,就是這拓跋元穹不願意的情況下,究竟自己這個也很得寵的兒子,在他心裡的地位!
“元穹~”虛弱的聲音,幽幽響起。
“父皇,你醒了?”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可是…
“你們都來了?”拓跋明翰看著三個兒子,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後,“朕沒事,你們都先下去吧,朕有話,問元穹。”
“是!”
拓跋巍君退下前,再次看了皇帝一眼,這一眼,錯綜複雜,沒有人發現,拓跋巍君嘴角,那一抹自我嘲諷。
拓跋元穹濃眉緊蹙,這才在拓跋明翰的身旁坐下。
“元穹啊~朕老了,朕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父皇,有什麼話,等你身體好了,在說不遲。”
“不~只怕到時候,你又無法心平氣和地聽朕囉嗦了,更何況,若不是今日的事情,朕都意識不到,這人,可能突如其來地,就撒手人寰了。”拓跋明翰搖了搖頭。
拓跋元穹聞言,眉頭皺得更深。
“就讓朕,再自私一次吧~”拓跋明翰此刻,虛弱,也蒼老了不少,沒有了帝位的威嚴,一臉的病容,難掩倦意,就似一個老父親,對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在囑咐什麼似的。
“朕知道,你對朕的自私,很是厭惡,也知道,很多東西,可是朕知道,卻也只能假裝不知道。”拓跋明翰目光,有些無奈刺痛。
“這輩子,朕唯一幸運的,便是遇見了雲兒,人的一生,能找到自己所愛,也愛著自己的人,是多難,尤其是,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