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樹木被拖出長長的影子。
就在斑駁的樹影之下,有三十多個東北軍的官兵正圍坐在一起。
還有一個人是躺著的的,他頭枕在了一段枯木上正在睡覺,那是商震。
“我也沒有想到這日本人的槍法會這麼準啊。”有一個人說話的聲音響起,那是連長鬍彪。
連長鬍彪在講話,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不過他們必須得承認,日軍的槍法實在是太準了。
儘管他們可以斷定日軍的人數並不多,可是在二百多米外放冷槍就打死了他們五個人。
就是他們這些老兵中槍法準的,可以在200米外用步槍擊中目標,但卻絕不敢說槍槍打中腦袋。
如果當時他們再堅持一會兒呢?他們又看不到日軍藏在了哪裡,那他們死的肯定不是五個,而是十個或者十五個了。
所以連長鬍彪做出撤退的命令是對的。
而就在他們交叉掩護撤走的過程中,日軍並沒有追殺過來。
或許日軍本就人數不足的,日軍也怕把東北軍的人惹毛了,因為就在胡彪連撤退的時候,營長張連傑帶著那兩個連也過來增援了。
於連長鬍彪來講,雖然這回他們打了個敗仗,可是那五具士兵包括嘎子的屍體是必須收斂的。
那麼他們也只能等待天黑了。
這種情況還不象北大營突圍,奉天當時已經被日軍給佔了,誰都沒本事再回去埋葬那些陣亡士兵的屍體。
而這回只要天黑了,他們還是可以藉著夜色把那五個士兵拖回來找地方埋葬的。
中國人嘛,終究是講究入土為安的。
善待死者做給活人看,這話雖然難聽,但為了保持士氣只要能做那卻是必須做的。
“操特麼的,這幾個小日本怎麼就盯上了咱們,難道咱們先前把他們的爹給殺了?!”王老帽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別說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就那幾個日軍的槍法他們還真就比不了!
胡彪並沒有理會王老帽的氣話反而說道:“其實,把槍打的這麼準的咱們中國兵我也是見過的。”胡彪再次說道。
“咱們兵也有打的這麼準的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時李福順插嘴問道。
“怎麼沒有,不過那個傢伙應當只是一個人,而不是像日本人這樣槍法都那麼準。
咱們和那些幾個日本人打的時候你們沒注意,我注意了,咱們有三個人幾乎是同時中槍的,那不是一個人打的。”胡彪再次說道。
胡彪這麼說,他的手下們就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百米外一槍爆頭,就這樣的神槍手有一個都要命,更何況日軍好像個個都是呢。
“那是去年,咱們入關和西北軍打的時候,我聽別的團的人說的,西北軍有一個傢伙隔著三四百米吧,打死了他們十一個人!
當時上面的長官怕動搖軍心,這個訊息就被壓住了。”胡彪陷入了回憶。
當時他已經是連長了,只是沒有和自己的部隊在一起。
他是親眼看到了那十一個被打死計程車兵的。
十一個人被整整齊齊的排在了一起,要麼是頭部中彈,要麼是胸口中彈。
“而且對面的那個傢伙用的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步槍。
子彈入口小出口大,我當時看到有一具屍體的右腰被開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胡彪接著講述。
儘管他的聲音是低沉的,儘管此時氣溫還談不上有多低,還有著夕陽下的溫暖,可是胡彪的講述,還是讓聽他說話計程車兵們感到了寒冷。
“我還特意看了前面,子彈是從胸口打進去的從腰那裡鑽出來的。”胡彪聲音有點變了,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