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呆冷了。”在山頂中央的虎柱子低聲叨咕了一句。
而就在王老帽瞪向他之前,他卻又飛快的說了一句:“槍聲好像離咱們這裡近了呢!”
虎柱子說冷也只是一個藉口,其實他更關心的是山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槍聲那豈只是離這裡近了?試想,百米外的槍聲和在跟前打響的槍聲那又能有什麼不同?
“我活動活動。”虎柱子再次叨咕了一句,本是坐在地上的他便蹲了起來,他就像個鴨子似的要往山頂的邊緣一步步的挪。
只是這時恰逢商震回過頭來,兩人目光相遇之際,商震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虎柱子便老實的。
其中原因很簡單,虎柱子認商震是自己的頭,只因為商震打鬼子的本事他沒有!
於是虎柱子也只能訕訕地就那麼蹲著掉腚又轉了回去。
而這時已經轉過頭來的商震便又看著山下。
商震又怎麼敢讓虎柱子跑到這裡來?就以虎柱子的性格,要是看到山下的情形,那肯定就炸廟了!
那名東北軍士兵已經陣亡了,而令商震和杜滿他們都感到憤怒的是,有日軍正拿著東洋刀向那名士兵的屍體上砍去。
日軍在做什麼已經毋庸置疑了,就先前那名東北士兵的反擊至少打死了五名日軍。
而此時惱羞成怒的日軍,一定是要把那名士兵的屍體大卸八塊用以洩憤!
“血債終究要血償的。”跟商震挨在一起的杜滿低聲說。
商震沒有回聲。
人已經死了,現在說別的又有什麼用?
其實此時商震的內心也是矛盾的,他已經從對日軍的憤怒中擺脫了出來。
理智上告訴他,自己應該一直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殺死更多的日本侵略者。
可是情感上他卻總是在不由自主的想,是否有一天自己也會向這名已經陣亡的烈士這樣,對日本侵略者做出臨死一擊,臨死之前也多拉幾個墊背的。
山下的日軍並不知道此時就在山頂上有中國士兵本是可以取了他們的性命的,只是由於他們有更大的圖謀才選擇了隱忍。
那山下的日軍已經用東洋刀砍掉了那名東北軍士兵的一個胳膊,而就當他而正當他準備把這名頑固的支那士兵大卸八塊的時候,便有另外的日軍出現了。
在商震的視角里就見遠處又來了日軍,而且還是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
商震用望遠鏡望去,那應當是一個軍官帶著幾名衛兵。
具體情形商震搞不清楚,可這時他就見那名正輪著東洋刀肢解東北軍屍體的日軍停下手來,並且還畢恭畢敬的給馬上的日軍行了個禮。
而隨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名正在分屍的劊子手竟然扔掉了手中的東洋刀,還左右右左的打了自己幾個嘴巴!
這回不光是商震,就是杜滿也搞不明白下面是怎麼回事了,兩個人也只能互相疑惑的看了看,便又接著往下瞅。
而這時山下的日軍便沒有了動靜,幾十名日軍就圍著那個已經死去了的並且還被砍掉了一隻胳膊的東北軍士兵肅立著,倒是有一名日軍士兵騎著馬奔遠處去了。
商震和杜滿都搞不清日軍在玩什麼名堂,他們也只能靜靜的觀看。
又過了大約10來分鐘,商震他們就看到有日軍押了四名俘虜過來,所謂的俘虜自然也是東北軍計程車兵。
而那四名士兵則是兩個拿洋鍬的,兩個拿著洋鎬的。
而緊接著,直到那四名士兵掄起了羊鎬洋鍬開始在地上刨坑的時候,商震和杜滿才詫異的交換了下眼神。
哎呀,這些狗日的小鬼子竟然是要給那名陣亡的東北軍士兵修個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