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唉,這歌寫的,真是既戳人心窩子又戳人淚窩子啊!”當演出結束,人群開始散場的時候,陳翰文感慨道。
而到了這時,商震他們卻已是在這條街上足足站了一個多小時了。
就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那些東北流亡學生在不斷的演出。
他們演出的稚嫩也好成熟也罷,可是卻全都發乎於真情,聞者莫不落淚。
以至於現在的長安古城卻是給了商震一種錯誤,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天津衛,當時學生們也是這樣上街宣傳的。
可是這回宣傳的效果卻是遠遠超過了他在天津衛所見。
而這裡的原因也只是因為那首《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此時的商震他們沒有人聽得出陳翰文在那瞎拽詞其實是有些詞不達意的,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詞來表達心中的情感,倒是小簸箕用兩個字說出了他們共同的心聲“想哭”!
而實際上他們那不只是想哭的問題,那一個個的哪個眼睛沒有哭紅?
“這回說啥也不能和中國人自己個兒打,要打就是那些狗日的日本鬼子!”而這時商震他們隊伍中便又有人說出驚人之語來。
那人話一出口商震便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因為那人卻是虎柱子!
這種話在這種公共場合是能隨便說的嗎?你知道周圍這些百姓之中有沒有高培源所說的那種特務?
只是商震這一瞪之下,虎柱子偏沒看到,他卻是張嘴又要說呢,倒是他旁邊的二憨子看到了商震那一瞪眼,忙伸手扯了一下虎柱子。
而兀自不覺的虎柱子還悶聲悶氣的問了二憨子一句:“你扯我嘎哈?”
“閉嘴啊你!”二憨子氣道。
到了這時虎柱子才反應了過來,他一看商震正瞪著自己呢,這才低下了頭,可是嘴裡卻依舊小聲嘟噥了一句“本來就是嘛!”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虎柱子,誰叫那首《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寫的是那麼悽楚悲涼呢?
虎柱子那就是一個直腸子的,一個能夠因為屁大點的別人都不覺得好笑的事情就笑得前仰後合的人,那麼戳中淚點也是容易的。
就在那些學生的演出過程中,虎柱子把大鼻涕泡都哭出來了!
商震拿虎柱子也是沒辦法,他還顧了一下四周,眼見著周圍已經有人在看著他們了,他又是一陣頭大。
商震也只是在路上才聽高培源提起了國民政府下面有特務組織叫什麼“軍統”“中統”的。
可是周圍現在這麼多人,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哪個是什麼中統或者軍統或者飯統的呢?
而且商震他們這一行人著實有些惹人注目。
原因無他,他們那卻是全都帶著武器的!
手槍、步槍、花機關、手榴彈那是一樣也不缺!
畢竟現在西安城是內戰前線的後方,這後方雖然東北軍人數眾多,可是除了那東北軍的督察隊之外,平素裡官兵上街以又沒有作戰任務那有幾個帶槍的?那誰不怕沒事找事,弄丟了槍或者走了火呢?
“走吧,誰要是敢再說話,回頭我就讓他和我一起扎馬步!”商震撂下臉上扔了句狠話。
商震可從來沒有給他這些人實行過軍紀。
若是有人違反軍紀了,他處罰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要麼和自己一起做俯臥撐,要不和自己在一起扎馬步,反正就這兩樣,至少他們這三十來個人裡是沒有一個能做過他的!
在商震的這句狠話下,虎柱子終是不嘟噥了,所有人就又前行。
此時正值學生在這街道上演出散場,那人自然就跟放羊似的往哪個方向走的都有,商震他們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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