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幾根乾燥的樹枝正在燃燒著,上面架著一個砂鍋。
那砂鍋裡面的水正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食材在那水面上露了那麼一點出來,只是為時尚早,也沒有聞出什麼香氣。
而這時旁邊有個粵軍士兵卻是正拿著一件上衣正對著那火上面輕輕的“璞了”呢。
這個“璞了”在東北話裡是個象聲詞,說白了那其實就是抖動衣服時所發出的那種擬聲詞。
當然了,也可以把“璞了”勉強理解成“扇風”。
那雙手拎著一件衣服抖動可不就會發出“撲了”或者“撲楞”一樣的聲音嗎?
而這就是東北方言的奧義所在了,說拿著件衣服衝著火扇風卻哪有說拿著件衣服衝著火“璞了”來得形象?
“他們這是在嘎哈?”郭寶友低聲問身旁的楚天,他不大理解粵軍這是在幹嘛。
“不知道。”楚天搖了搖頭他也不懂,這時倒是那個女學生低聲說了一句“煲湯。”
煲湯?那個女學生的回答讓王老帽這夥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煲湯嗎?東北人雖然都是說熬湯,比如大骨熬湯,可這也並不意味著他們聽不懂煲湯是個什麼意思。
那不就是把食材放到水裡煮嗎?當然了,東北人大骨熬湯那就是為了把那大骨裡面的骨髓油煮出來,而人家廣東人煲湯是為了煲出那種食材的鮮味來。
可不管想吃的是啥那都無所謂了,只是就在此時褒湯適宜嗎?
他們隨著粵軍也只是衝出了一夥日軍的圍堵,現在卻前面卻是又和是另外一支日軍撞上了,前面已經又打起來了。
若說打起來那也就打起來了,粵軍官是從昨天天黑到現在粵軍官兵也是一口米水沒進呢!
所以,這時候粵軍開始吃點口糧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這煲湯又算咋回事?這玩扔太慢哪!
東北人煲湯想把那大骨頭燉爛乎了,時下又沒有高壓鍋,那怎麼也得一兩個小時吧。
而廣東人煲湯少則幾個小時,多則說一天一宿那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雖然說人家此時煲湯不合理,可問題是王老帽他們還沒法吭聲,原因卻是就在那煲湯的火堆旁卻是站著十來個人呢,若是有官有兵也就罷了,偏偏其中有一個級別最高的軍官。
若說軍官也算準確,但是最準確的說法卻是,有一個粵軍的將領,卻正是這支粵軍一個姓鄧的軍長。
人家軍長要煲湯,那誰敢反對?
“煲湯麼,莫要急莫要躁,弟兄們,等咱們衝出去,我請大家品湯!”那鄧軍長笑呵呵的說道,然後還掃了王老帽他們一眼,卻是渾然不把前方的槍炮聲當回事。
人家這話就是衝王老帽他們說的,王老帽他們這些人也只有唯喏稱“是”。
他們又能說什麼?軍師旅團營,連排帶小兵,雖然說不是一個系的軍隊,可是他們這些小兵距離軍長級別那可真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只不過,就在那個鄧軍長把目光轉移走了之後,錢串兒就偷偷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緊挨著他站著的王老帽,兩個人互視了一眼,王老帽卻唯有面現苦笑了。
王老帽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本來王老帽帶著自己這幫子人奇襲了日軍守著的那個制高點。
他們打的這一仗是如此有力,粵軍跟著上來就把那制高點佔了,然後就在那上面架起了重機槍輕機槍,有了那火力掩護,本是阻擋他們的日軍當時就被擊潰了,粵軍便衝出了日軍的這道封鎖線。
本來王老帽他們要往側翼跑了的,可是粵軍用那重機槍往前方一掃射,有那日軍為了躲避火力卻是跑到側翼跑去了。
如此一來,王老帽他又如何敢按原計劃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