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蠢材,一點也沒冤枉他!”趴在潮溼丘頂上的盧一飛氣忿忿的說,而那語氣中卻也不乏某種幸災樂禍。
“陸宜春你確定前面跑的就是馬蠢材他們嗎?”馬二炮這時也扯脖子喊。
“差不了,就那兩步跑吧,齁齁著個屁股,跑起來夠十個人瞅半拉月的了!後面追他們的全都是鬼子!”那個陸宜春就回答。
陸宜春也是個老兵,此時之所以能夠“出鏡”也只是因為他手裡正拿著個望遠鏡向遠處看著呢。
其他人不用望遠鏡也只能看到就在那條通往村子的大路上有一夥人正拼命的往西北方向跑,由於商震他們現在是趴在了土丘上便能看清,那土丘的盡頭便是他們與馬純才他們分道揚鑣的那個“丫”字形路口。
而就在那夥人後面還有更多的一夥人在追,只是現在追過來的那夥人離商震他們著實有些遠,他們還看不清對方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軍裝。
當然人有腦子都會思考推測,眾人便猜那是馬純才那幫人撞到了日軍,結果就被攆回來了。
而現在便得到了用望遠鏡的陸宜春的證實。
陸宜春所用的望遠鏡那是原來郝瞎子的那個。
“咱們救不救馬蠢才他們啊?”這時又有老兵問那個陸宜春。
“問我有啥用,咱們現在不是有長官嗎?”陸宜春放下接著用望遠鏡看著前方,卻是把這個話頭拋了回來。
“啥咱們就有長官?艹!”一聽陸宜春這麼說,沒等商震說啥呢,馬二炮不樂意了,“這時候你想起來有長官了,那望遠鏡是給長官用的,你光看也不指揮你不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嗎?”
馬二炮的這個搶白絕對在理,依舊在拿著望遠鏡“看景兒”的陸宜春不由得有了老臉一紅的感覺,他把望遠鏡放了下來才訕訕的說道:“想要望遠鏡過來取,還讓老子給你送過去啊?”
“艹!”馬二炮氣得罵了一聲,他就想過去,可這時一直在觀察前面情況的商震卻說話了:“我不要那玩扔,當官有什麼好?”
商震的話語聲並不大,奈何現在他就是全場關注的焦點,所以大多數人還是聽清了他說的是啥。
是啊,當官有什麼好?平時看著挺牛逼的,可到了打仗的時候,象連長這樣的軍官被打死的機率絕不會比普通士兵低。
所有人便由此聯想到了早晨剛被他們埋到土裡的郝瞎子。
郝瞎子咋死的?那還不是因為他在現場指揮是處於焦點的位置,手裡拿了只盒子炮在那舞舞扎扎的,這和脖子上掛個望遠鏡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嘛!
商震這麼一說,那個陸宜春就更挺不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又不是當官的要個望遠鏡幹嘛呢?
你不過來取似不?得了,我給你送過去吧!
他便藉著那土丘的掩護哈著腰往商震他這頭跑過來。
只是雨後溼滑更何況現在他們是在斜坡上,於是他沒跑幾步腳下一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老兵們看著著陸宜春的那副樣子便都竊笑。
不過,新兵沒笑,商震也沒笑。
新兵沒笑,是因為他們惹不起老兵,商震沒笑那是因為商震哪有心思在意這樣的細節,他的注意力全在前方呢。
槍聲依舊在雜亂的響著,這時往回跑的中國士兵離商震他們就更近了一些,可更近了一些卻也還是遠啊。
現在就等於商震他們和前方馬純才他們各處在那“丫”字形分叉的兩個叉兒上,據商震估計,馬純才他們離他這裡最近的距離那也得有四百來公尺,然後隨著馬純才他們在道路上一路向北那離他們就會越來越遠。
自己一方現在對日軍進行阻擊,可是這距離也打不死幾個鬼子,可自己這夥人若是返回再與馬純才他們會合,誰知道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