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中國有一個名詞叫“吹沙造島”。
有一艘船叫“天鯨”號,吹沙的時候那就象大鯨魚噴水似的把沙子吹到一起。
可沙子就是沙子,就在那沙子外圍打上籬笆樁可那沙子終究還不能算是凝聚力很強的泥土。
那接下來會怎麼辦呢?那就是在那沙子中絆入一些新增劑,讓沙子粘在一起。
好了,就郝瞎子那個連開始跟著商震的時候,那是日軍給他們所造成的最現實的威脅,和他們自己需要一個領導者的需要,把他們這些沒有粘合力的沙子強行捏合在了一起。
可是到了現在呢,他們那些沙子終於開始往一起粘結了,而能讓他們這些沙子粘結的,那就是商震所帶來的感召力。
當商震帶著這剩下的也就六十來個人走出牛莊接著往ly方向前進的時候,新兵老兵終是相處融洽了。
在牛莊休整了半天一宿,他們不光吃飽了喝足了,那牛莊的老百姓還給他們帶上了吃的,這個給裝幾個都熟的雞蛋,那個給兩個地瓜,還有的再給塞點煎餅。
就當時的情形啊,怎麼說呢,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有一首民歌叫作《十送紅軍》。
就那情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百姓送中國工農紅軍呢,而不是所謂的“國軍”。
而更有甚者,有個老太太眼見一個叫劉成士兵的衣服已經破爛了,卻是把自家兒子的一個羊皮坎肩拿出來給了他。
那羊皮坎肩兒可是個好東西,早晚防涼,在野外睡覺的鋪在腰下還能隔涼隔寒,如此甚(腎)好。
這樣一來,在剛出了村子,那個劉成便成為了士兵們羨慕嫉妒恨的物件。
那個劉成是新兵,當然了,就算他不是新兵,他也逃脫不了被老兵們打擊諷刺的物件。
“哎呀,劉成,你留下來成不成?”老球子邊走邊搞怪。
“讓我劉成留下來幹嘛呀?”沒等那劉成回話呢,李大明白就在旁邊捏著嗓子細聲細氣的問。
“還留下來幹嘛?到我家來入贅,當上門女婿好不好?”老球子便裝那老太太。
老球子和李大明白一唱一和便惹得隊伍中計程車兵們笑。
“就是倒插門,那也是個續絃!”馬二炮冷哼了一聲。
續絃那可是指女人的,原配死了,男人就又娶了一個,這叫續絃,這裡自然也是在埋汰劉成呢。
其實馬二炮也不知道那個老太太的兒子在這次鬼子襲村的過程中死沒死,他埋汰劉成是續絃那也同樣是源於老兵對新兵的不屑。
所謂“吃飯睡覺打豆豆”。
在老兵們看來,這些新兵都是那欠揍的“豆豆”,商震可是說了不許老兵欺負新兵,那老兵們就不動手,可是動動嘴罵罵總是可以的,這個不需要理由!
那劉成哪想到自己收了那老太太的一個羊毛坎肩會遭到老兵們如此的擠兌,那臉都已經漲紅了,可他又怎麼敢吭聲。
他剛剛可是抬頭看了,商震卻是帶著兩個人往前面去當尖兵了,能給自己做主的人都走了,他又能咋辦,所以只能悶頭走路。
可縱是如此老兵們也沒有放過他的想法,卻依舊陰一句陽一句的說著。
“我說劉成,你別聽他們在那瞎白唬,他們那就是小心眼子,看你拿了那個羊毛坎肩就嫉妒你!”而就在那陰陽怪調之中,有一個人突然大聲說道。
終於有人替自己說話了,那劉成就抬頭撩了一眼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老兵正笑著看著他。
那個老兵是朱玉良。
“滾一邊去。”朱玉良說著話邊往前走了一步,還邊用肩膀撞開了正貼著劉成磨嘰的李大明白。
老兵之間,那都是過命的交情,誰不知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