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真的下來了反擊計劃,在窪地裡數百名新兵老兵都看著一群軍官在不遠處圍在了一起對著那地圖比比劃劃。
老兵們抽著煙胡侃著,偶爾看著新兵們的熊樣便露出鄙視的目光,至於新兵們是什麼樣子那不就不用形容了。
也只是過了幾分鐘,那些個軍官便奔士兵們來了,老兵看著軍官們那嚴肅的表情終是也不再胡鬧,那正在抽菸的便把抽完的沒抽完的煙擲到了地上再狠狠的碾上了一腳。
至於新兵嘛,他們就覺得自己跟那四蹄被綁即將送上那屠宰場的生豬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仔細想想,也不知道是可笑可悲還是可嘆。
本來是一場全民抗戰,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所謂人不分老少地不分南北皆有守土抗戰之責,那全民抗戰本應當形成全民上下各階層的自覺性,可是誰又曾想到會鬧成現在這種趕鴨子上架的局面。
還是那句話,現實有時永遠比想象的還要狗血,後人評論縱是精彩也終是局外人而不是當事人。
“你們這些人!”過來的軍官有六七個,可是最終說話的卻是郝瞎子,他嘴裡說著手卻是對著那些新兵從上至下一比劃虛劃了一條線,“我手這面的全都出列!”
所有人都看著那郝瞎子停留在身體前方的手臂,瞬間,那些新兵便明白了,生與死馬上就會在郝瞎子這一劃之下分野。
郝瞎子手臂右面的有六七十人,而手臂左面的那才是大多數,那麼這少數人肯定是要上戰場了。
看似慌誕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
這仗還能這麼打嗎?這麼一劃拉就決定生死了啊!
“是中國人打小日本天經地義,別當慫包蛋!來人,把他們給我分開!”郝瞎子眼見被自己劃到的那小部份壯丁有的腿都打哆嗦了便直接下令道。
“快點的,打小鬼子哆嗦什麼?”郝瞎子手下的老兵們端著槍就上去了,他們不會用刺刀去捅那些壯丁,可是那槍托卻已經輪了起來。
“快點的!”而這時有士兵嫌某個新兵動作慢直接就給了一槍托。
那個新兵情知不上肯定是不行,也只能拿著剛發下沒多一會兒的舊步槍往外走,只是他邊走還邊看了砸了自己槍托的那個士兵。
砸他的人是士兵而不是老兵,只因為這個新兵卻是記得這個士兵也是剛加入沒多久,只不過據說人家當時是帶槍來的還殺死了日本鬼子,唉,人家是咋混到老兵那夥人裡去的呢?
“哎呀,咱們不進來好了,要不咱們是不是也上戰場了!”至少看上去那些被抓來的新兵是不想上的,可偏偏有人卻在那新兵堆裡低聲叨咕道。
“大老笨你給我閉嘴!”李清風氣道,聲音同樣小可是那語氣卻很嚴厲。
大老笨忙閉上了嘴,他從小就聽李清風的。
原本商震他們四個那也是坐在新兵們的外圍的,可就在那些軍官在那裡蛐蛐咕咕研究作戰案的時候,商震便帶著他們三個往那壯丁堆裡鑽去了。
雖然商震沒有明說,李清風也沒有問。
可這時的李清風眼見著那才成萬帶著自己的跟班竟然也跟著老兵用槍托驅趕新兵,他這才明白商震所說的,讓他們防著才成萬所言不虛。
那傢伙心眼子太多了,竟然直接就把自己劃到老兵行列裡去了。
打衝鋒那肯定是新兵們的事情,老兵們那都是在後面督戰的,那誰的陣亡率更高這還用問嗎?
而商震之所以不肯象才成萬那樣用槍托驅趕新兵當炮灰,那是於心不忍吧!
要說此時商震的選擇那也絕不算錯。
為什麼商震一開始就揣摩郝瞎子和那瘸子副營長的話,他那就是在判斷四十軍對日軍會採取什麼樣的作戰方式。
四十軍對日軍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