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發子彈打連發,幾秒鐘罷了,兩支盒子炮彈匣裡的子彈瞬間告磬,兩支槍幾乎同時傳來了空倉掛機的聲音。
既然已經決定讓子彈再多飛一會兒,商震向左一滾,便覺得身體一空,他竟然掉到了一個絕沒有多深的小坑裡!
那坑真的不深,那也就是他這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腦袋的厚度罷了。
商震不驚反喜。
在向日軍開槍之前他還想著找個有利地形呢,這有一個總比沒有強。
於是,他撒手扔下左手的盒子炮,拔了右手槍的彈匣塞回到九龍帶裡,又摸出了一個滿倉的塞進槍裡。
兩支盒子炮都被他安了那裝槍的盒子,撒手扔下那還有揹帶連著呢,他並不擔心盒子炮丟了。
只是正當商震準備給日軍再來一梭子的時候,對方的槍卻先響了。
商震本能的就把盒子炮向前端起,可在這一刻作為老兵的他在這戰場上電光石火的時刻竟然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被灌入耳膜的日軍那三八式步槍射擊聲也就罷了,商震分明看到前方的黑暗之中有好幾處竟然都出現了步槍射擊所產生出來的槍火!
看黑暗之中不同的位置上同時出現了槍火的閃動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那是夏夜裡閃爍的螢火蟲嗎?抱歉,商震在東北夏天的夜晚真的沒有見到過螢火蟲,或許東北的夏天壓根就不產那玩扔。
可是商震卻見到過東北炎熱夏季裡墳圈子的鬼火,當然了,鬼火那是他小時什麼也不懂的時候聽大人這麼叫的,儘管其實大人也不是真的懂。
後來商震認識了冷小稚那樣的有科學文化的人,聽人家講他才知道,原來所謂的鬼火是什麼骨頭棒子啥產生的白磷自燃的結果。
不過這都不要緊了,要緊的是,好幾名,十來名日軍的槍火閃動就象鬼火一樣,然後那子彈便飛了過來。
商震也不開槍了,他本能的就趴了下來。
而這時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左、身右、後腦勺頂上彷彿有無數把那種剃頭匠所使用的鋒利無比的剃刀一般,在那擦擦擦的劃過,那已經都不是他腦皮子發麻了,而是,他竟然有了全身發麻的感覺!
可既然有了發麻的感覺,證明自己還活著還沒掛彩。
商震沒受過大傷,可這並不妨礙他知道中槍是一種什麼感覺,他聽這些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我艹!不對啊!這時商震忽然意識到。
商震以自己老兵的作戰經驗敢保證,如果剛才自己爬起來就往回跑,就別說是哈著腰了,那就是往回躥爬也絕對會被日軍的子彈打中的!
到了這時,他才陡然發現日軍對遇襲之後如何反擊竟然準備的很充分!
天知道自己剛才那同時擊發的兩梭子子彈倒底放倒了多少個日軍,可是沒有中彈的日軍在隨即發起的反擊中就用火力把自己的位置給覆蓋了!
日軍相對準確的找到了自己藏身的位置,然後那子彈便飛了過來,左右後面都有,那卻是把自己可能逃逸的方向都用子彈照顧到了。
自己之所以沒有捱上槍子,那也只是因為自己命大,恰巧旁邊有這麼一個比他腦袋瓜子稍稍高了那麼一點小坑或者說低窪的地形罷了。
而彷彿是為了證明他現在是有多麼的幸運,商震就在對面日軍越來越密集的槍聲裡聽到了就在自己的前面,天知道那是幾米的距離,五米,三米,還是一米,有啾的一聲子彈入土的聲音。
商震感覺到自己的腦門子上有了火辣辣的感覺,那是子彈入土時濺起的土屑打到了他。
而接下來,日軍的射擊便證實了他對日軍絕對是有所準備的判斷。
只因為,日軍竟然把火力延伸射擊了。
日軍射出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