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聲趕過來增援的那是仇波那個組,他秉承了商震那一向的隱蔽接敵突然開火的一慣打法,等到他們開槍時離日軍就已經很近了。
所以等到日軍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被他們打倒了一半,又經過也就是幾分鐘的戰鬥,那些日軍也只有幾名逃了出去,而警衛連的這兩個小組卻也付出了陣亡七人輕傷五人重傷兩人的代價。
陣亡的就不提了,輕傷五人那是指即使沒有戰鬥能力卻也能隨軍行動的,只是那兩個重傷計程車兵卻已是可以預見的結局了。
“我們哥倆就留下了,你們撤回去吧。”一個叫王城的重傷員說道,然後他也不待別人勸他便說道,“第一,你們沒辦法帶我們兩個走,那樣太慢了。第二,就算俺倆回去了,缺醫沒藥的也活不成了,倒不如留在這裡給你們斷後,還能死個痛快。”
王城右腿的大腿根被日軍擊中了,可那子彈並沒有穿過去,估計那就是卡在骨頭上了。
現在雖然已經用布條勒住了腿可是那血依舊在往外流,整個右腿已是一片血汙了。
時下的中國,就別說是東北軍的了,其實就是中央軍的這樣重傷員能得到有效救治的也絕對是鳳毛麟角。
失血過多傷口發炎最後引起其他症狀,死亡已不可選擇,能夠選擇的也只是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和過多長時間能死罷了。
另外一個重傷員叫趙成力,他是被子彈擊中了胸部,當然不會是心臟,所以也只能是肺子了。
他現在說不了話,一說話就咳血。
聽著王城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了仇波。
仇波在商震原來那夥裡那也是骨幹,而只此一戰,他們這兩個組的人便也都認同了仇波的作戰水平,那現在自然是需要仇波表態的。
仇波也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說道:“子彈還夠吧?”
“夠,估計也打不了幾發也就差不多了。”王城的話聽上去就有幾分黯然。
啥叫打不了幾發也就差不多了,在場的人自然都懂。
他們和隨後就會趕過來的日軍對射幾槍後,那他們也就活不成了啊。
“誰還有手榴彈給俺們哥倆再留兩個,死就死個痛快的,別再沒死成遭活罪。”王城又道。
遭活罪當然是指沒死成,一旦成了俘虜誰知道日軍又會怎麼折磨他們呢。
傷員是戰爭中永遠避免不了的話題。
任何戰鬥不管消滅了多少敵人,說己方是零傷亡,除了極少的戰例外,其餘皆是神劇。
傷亡不可能沒有,只不過正如歷史是勝利者所書寫的那樣,當打贏了一場抗日持久的戰爭,勝利的一方大可意淫己方的英勇善戰卻有意無意忽視了當時先輩們的慘烈罷了。
幾分鐘後,仇波、楊觀印他們就與另外一組人會合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他們過來的方向便傳來了槍聲。
“你們沒有都過來嗎?怎麼還在打槍?”侯看山問道。
“有兩個弟兄受了傷,已經跟不上來了。”仇波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方向,用沉重的語氣回答。
“哦”侯看山應了一聲,便也不吭聲了。
都是老兵,一切都在不言中,可是這不言中沒有男女間脈脈的情誼,有的卻只是沉痛。
“走吧,接著去和其他人會合,現在既然已經打響了,日軍的報復很快就會到了。”仇波說道。
眾皆無語,便接著向北而行。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所過來方向的槍聲便已經停了,正如那個叫王成計程車兵所說,也只不過是打幾槍的問題罷了。然後他們就聽到了手榴彈的爆炸聲。
侯看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仇波,頭波便向他點了下頭。
為什麼會有手榴彈的爆炸,侯看山同樣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