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睡覺時,他甚至會想,會不會有支那人趁著夜色摸進來。
然後就拿個板凳坐在自己這些人所睡覺的床頭或者炕邊,用手去摸著自己和同伴的頭,摸到了一個,一錘子就砸了下來,然後,“噗”,被砸的人腦袋碎的就像一個爛西瓜。
但是人家並不以此為意,卻是又接著往裡挪,用手再摸到一個腦袋再一錘子下去,就再是一聲“噗”!
哎呀不對呀,好像自己現在聽的就是那樣的聲音!
當犬養意識到了這點時,恐懼感便充滿了他整個的身心,他下意識的提著褲子就站了起來,居然忘了自己就算是沒那啥也應當做點什麼吧。
他慌慌張張的繫好腰帶就站在那茅舍的門外,向自己先前睡覺的屋子那裡看去。
可問題是,星星越明亮的夜晚那夜色就越黑,他又能看到什麼呢?
可是這時他就聽到那屋子裡的聲音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不對啊?自己夥的那個哨兵呢?自己都聽到了哨兵也肯定能聽到的,可是門口那裡哨兵已經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犬養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哆嗦!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自己夥的那個哨兵真的被人悄無聲息的幹掉了?不會自己所住的屋子真的進了支那人,然後就在你那裡摸腦袋砸“西瓜”!
這個姓犬養計程車兵本能的就想喊,可是他嘎巴嘎巴了嘴卻又喊不出聲來,他就象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就杵在那裡接著看,直終於屋子子裡突然傳來了同伴的慘叫聲。
哎呀,不好,真的是被中國士兵給偷襲了,到了這時犬養忽然就意識到。
他本能的伸手去摸身邊的棚壁,由於慌亂了他摸了兩下才碰到那支槍,還差點把那支槍碰到了。
長期的訓練總是會讓他有著不同於平常人的戰鬥本能的。
可是他也把槍舉起來了也推動槍栓了卻又再次發呆了起來。
就算自己現在有步槍在手,那麼這如此黑的夜,自己又拿槍去打誰?總不能胡亂開槍再誤傷了自己人吧。
他是如此的慌亂,以致於都忘了,其實他完全可以沖天開槍的,那叫鳴槍示警!
就在他終於想到了這一點時,院子裡的一個屋門偏偏又發出了“吱呀”一聲響。
這個院子不小,一共三間房,住了他們半個小隊。
在犬養的眼裡,支那之地自然是落後與貧窮的,他們住的這三間房子裡有一個門推關是不響的,而另外兩間房子的門在被動時就會“吱丫丫”的響。
現在門響的那個房子應當是小隊長所住的那個屋子吧。
犬養又想,可也就在這時,他忽然就看到了一束燈光,一束雪白的燈光從屋門的縫隙裡照了出來!
按理說,象他這樣膽小的人在見到光明之後應當是膽氣立馬就壯了起來,可是就在那光柱出現的同時,那光柱裡所照到的情形就讓犬養又一是驚!
只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腰間只圍了一塊布的人!
那人腰間的黑布倒是看不出什麼,可是他赤裸的上身和腿上全都濺滿了鮮血,而他的另外一隻手裡卻是拎了一把錘子!
要問那錘子有多大?比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一些,比那幹粗活掄起的大錘要小一些。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這樣的一把錘子如果敲在人腦袋上,也同樣會把人的腦袋敲個血漿飛濺!
對,是血漿飛濺,那紅色的是血,白色的正是腦髓,而那原本是黑乎乎的錘子上現在就是這個顏色!
日軍士兵犬養此時徹底呆住了,哎呀,自己原來心心念唸的所想的終於出現了!
雖然手電筒的燈光一閃就滅了,可是就剛才所看到的這部情形,已是深深的印在犬養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