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往那頭擠擠,咋就把這潮的乎的地方給我留著呢!”馬二虎子那不滿的喊聲在那間搭了炕的廂房裡傳了出來。
於是也是剛躺下的虎柱子就擠正挨著他的古滿,古滿就又擠周秀,他們就這樣一個一個的都往炕頭方向擠,甚至虎柱子還即興的喊了起來“擠呀擠駕油,擠出粑粑換糖球”。
士兵們有轟然的笑了起來也有隨聲附和的一同往炕頭擠,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剛躺下還沒有睡著計程車兵便把剛躺下就睡著了計程車兵擠得如同撞豆包一般,於是,終於在那炕稍擠出來了也就夠兩個人並排躺下來的乾爽的地方。
士兵們太困了,以至於那鋪火炕沒有完全燒乾就擠上去睡覺了。
馬二虎子和白展兩個人那卻是被王老帽派了活去燒炕的。
可是他們兩個覺得燒得差不多了再進屋一瞅,這回好!那炕也只剩下炕梢沒燒乾的地方給他們留著了。
那倒不是說炕不夠大,而是因為炕面子燒乾那是有先後的,坑頭幹就變成白色了,可炕梢溼熱溼熱的卻正往上冒潮氣呢!
這就是一個熱傳遞的問題,很簡單也不需要解釋了。
“咱們倆倒是有地方了,商震不知道上哪睡去。”馬二虎子躺到那土炕上時叨咕了一句。
馬二虎子由於商震那已經陣亡的二哥李福順的關係,在什麼事上自然都是最向著商震的,儘管現在商震不光不需要他照顧了還成了他們這夥人的頭兒。
“就你瞎操心,高雨燕那屋不還有個小炕呢嗎?”白展打了個哈欠說道。
“那哪能行?”剛剛躺到炕上的馬二虎子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一個大老爺們和一個女的躺到一鋪炕上能吃虧?啥事不發生那就不會吃虧,發生了那就叫佔便宜。
不就是說頭兒原來有媳婦嗎,再討個小的又能咋樣。”白展不愧是白展,那是真能絮叨,就是要睡著了也能絮叨。
“好象也是。”馬二虎子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隨即他那睡覺的鼾聲便也融入了屋子裡的“大合唱”中。
而此時就在這個院子外面,商震正在送兩名337旅計程車兵:“謝謝兄弟,也替我轉達一下對你們趙連長的謝意。”
“商連長你可別這麼說,我們趙連長說了,您這是不想當官,您要是想當官那咋也得當個營長啥的了。”一名士兵忙道。
“您別送我們了,我們這就回去了。”另外一名士兵也說道。
“好,那我就不送了。”商震也道。
於是那兩名士兵轉身離去,而站在原地的商震手中則是多了副皮質的子彈袋。
目送著那兩名士兵的離去,商震的眼中卻依舊有感激之意。
他卻是真的沒有想到警衛連的連長趙傳棟是如此的夠意思,人家在聽說他在想法弄盒子炮子彈的時候,就派人給他送來了這副彈袋。
之所以說是副,那是因為這副彈袋竟然並排是十個皮質的格子,而其中又有四個格子裡裝了四個二十響盒子炮的彈匣!
那每個格子上面都有蓋,是按扣兒的,不管彈匣裡還是格子裡卻是又都裝滿了盒子炮的子彈。
商震原本並不認識337旅警衛連長趙傳棟,那趙傳棟已是警衛連的第三任連長了,商震也只是認識頭兩任連長,還和第一任連長並肩作戰過,只是頭兩任連長都已經陣亡了。
人家趙傳棟也只是耳聞過商震,可現在也只是才逮到信兒就給自己送來了救急的子彈,就這份情誼商震已是無法用語言表述了。
而這時的商震便又想起了自己的一個感悟,一個士兵苟且的活著後面都有兄弟的血。
何以為報?唯有多殺日本侵略者!
商震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後才返身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