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
洪承疇有些焦急的言道:“恕臣直言,此次大戰,陛下能勝者,蒼天相助,陛下雄才,地利堪用。以往明國強軍有三,臣之統領,京營精銳,李守漢之南中軍。今臣之軍雖滅。京營南粵軍尚存,其力尚有三分之二。”
洪承疇這番話一出口。黃太吉心中好比炎夏之際喝了一杯冰鎮的南海仙露一般清爽到底,臉上卻還是一副願聞其詳的人君納諫姿態。但是。寶座下的滿洲親貴們一個個卻已經是蠢蠢欲動了。在他們看來,一個降人,皇帝給你如此大的面子,你不思感恩戴德,為皇帝打下中原花花江山,卻在這裡長明國之志氣,滅咱們的威風,你這狗賊!如果不是礙於在黃太吉面前,只怕洪督師早就被這群滿洲親貴們圍毆了。
“所謂蒼天相助,就是那一夜五尺之雪,若無此雪,陛下恐怕早已被擒,陛下雄才自不必說,而塔山之地利,也是勝利之關鍵。”心中對這群滿洲親貴們的舉動冷笑了一聲,洪承疇卻是面色如常,繼續為黃太吉剖析利害。
“睿親王,倘若不是您將塔山之地利發揮到了極致,又賴將士死戰,只怕當日以李華梅的炮火,塔山能夠守住一日便已是奇事了!”
洪承疇這麼說,黃太吉、多爾袞以及一群領教過南粵軍利害的滿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漢軍旗的王公大臣將領還好,頗有幾個人微微點頭讚許。但是,那些沒有同南粵軍打過交道八旗滿洲和八旗蒙古卻是罵聲一片,幾個脾氣暴躁的,急於在黃太吉面前表現的傢伙,甚至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衝上來痛打一番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降人。
“皇帝駕前,爾等也敢放肆不成?!”
多爾袞冷笑一聲低聲喝道。
“如果不服氣,只管去進關同南粵軍交手一番便是!”
在佇列之中,年輕的嶽樂也是低聲嘲諷著那些演技拙劣的傢伙。
“主動攻明,天時難再,地利不存,而敵軍至少有三分之二之力,勝敗難料。古人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陛下雄主也,豈能輕敵犯險。”對於自己面臨的險境,洪承疇也是看在眼裡,不過,多年的宦海生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必文章中天下,只要文章中考官!考官是誰?便是眼下高居寶座上的清國皇帝黃太吉。只要他贊同本督師,哦,本人的觀點,那便一切都無所謂了!
“不服的只管來試試。”見洪承疇的話贏得了黃太吉的點頭讚許,多爾袞心中大樂,在他的默許之下,多鐸則趁機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幾個滿八旗給損了一把,“你們連吳標都打不過也敢跟李守漢放對?”
“十五叔說得極是!漫說是李守漢本人嫡系軍馬,便是南粵軍的棄徒吳標都如此強悍,南粵軍本部,以本貝勒看來,估計更難對付。”
話說岳樂這次立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指揮有方,只怕兩藍旗滿洲和兩紅旗滿洲便會被吳標和王樸、李輔明等部打得崩潰了。雖然他是阿巴泰的兒子,隸屬兩白旗旗下。但是,為了提拔後進。同時也是給兩白旗內部摻沙子,黃太吉此次特意擢升他為貝勒,與他的父親阿巴泰同一級別。也是有資格有戰功參加朝會,並且在朝會上發言了。
嶽樂的這番話,更是引起了當日與他並肩作戰的兩藍旗滿洲、兩紅旗滿洲眾人的一致點頭稱是。本來嘛!把敵人說得越能打,自己被敵人打敗了也是正常的,把敵人打敗了,不是更難?
嶽樂雖然不曾直接執掌一旗。但是兩藍旗和兩紅旗的諸多王爺貝勒之類的人物話裡話外的支援是顯而易見的。
“另外吳長伯此戰實力壯大,不僅人馬眾多,且糧餉彈藥充足,臣聞吳長伯當日攻打塔山,多爾袞王爺亦險些抵擋不住。而若舉兵攻明,則吳長伯守,吾等攻,攻守易勢,雖不能說我軍必敗,然損失必然倍增。”
“因此恕臣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