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李守漢的意思,鄭芝豹從撫墾局所屬人員當中,抽調了數百人出來,都是對於開闢新區,與土人打交道頗為精到的老手。事先編好了建制,每一隊便是一府。這數百人的能員幹吏足以將整個爪哇島變成與內地一般無二的政體。只要吳六奇再向前推進數十里,他們便帶著在巴達維亞城下培訓已久的千餘名當地漢人與歸化土人,浩浩蕩蕩開進亂賊盤踞地區,將從村到縣的政府體系搭建起來。讓那些亂匪無處藏匿。
但是,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吳六奇所部推進到玉素普的王城之下基礎上!
果然,當大隊人馬繼續向玉素普的王城推進了數里之後,眼前的情況又有了新變化!
一陣密集而短暫的槍炮聲從遠處傳來,不過一會,從直接面對玉素普蘇丹王城方向的歐亮部下便快馬馳來一名傳令兵。
“大人!將軍!我們與玉素普的叛軍主力遭遇!歐將軍中槍掛彩。部下兵馬。。。。。。”
“損失多少!?”
吳六奇習慣性的抽動了一下鷹鉤鼻子,這鷹鉤鼻子也是他被稱為吳鉤的原因之一。
“歐亮將軍以下二百餘人受傷,陣亡四十餘人,另有三百多倭國兵馬陣亡,傷者未曾統計!”
“傳令,衛生營跟著本將上去!炮隊緊隨衛生營!”
吳六奇聽到了這個傷亡數字,不但沒有感到驚慌失措,反而眉開眼笑。大聲向中軍的部隊傳達著號令,部下的軍官和士兵們也是興高采烈的收拾馬匹火炮,檢點一應應用之物。
一道洪流一般,吳六奇領著衛生營、近衛營、炮隊營以及二千僱傭兵精銳浩浩蕩蕩直撲歐亮營所在地。
“大木,為甚鐵丐這傢伙得知部下中伏受傷,兵馬損失頗多,反而如此高興?”對於吳六奇,鄭芝龍家族成員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好感欠奉。雖然說廈門之戰早已過去,不過吳六奇長途奔襲,抄了他們的同安老巢,讓整個家族的老弱婦孺都變成了南粵軍的俘虜這件事,卻是令每個人都恨得咬牙切齒。
此時吳六奇不在面前,鄭芝豹自然也不會在侄兒面前掩蓋自己的好惡。
“五叔,您長於政務,對於這軍旅之事自然有些生疏。倘若是鴻逵叔父在此便會知曉其中的關竅所在了。”鄭森有意的賣了一個關子。“五叔,侄兒這大半年來轉戰我南中各地,與諸路叛匪周旋,也算是從中悟出一點訣竅。不怕叛匪亂賊與我軍正面對決,以我南粵軍的堂堂之陣正正之旗,任何軍隊在我軍面前都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唯一可慮的,便是亂賊叛匪分散,利用山勢地形林茂草深之局面與我軍周旋,陷入曠日持久之戰。這是我軍最擔心的!方才吳旅長聽聞歐亮營官督率的那幾路人馬與玉素普叛軍遭遇,而且還頗有損失,再加上還有槍炮聲傳來,應該是可以斷定,那就是玉素普的主力精銳所在。否則,以這爪哇島上各路叛軍的實力而言,沒有人能夠以少數部隊給我軍造成如此程度的損失!”
聽完了鄭森的這一番闡述,鄭芝豹也是欣慰的點點頭,“吾家有如此千里駒,何愁家業不能延續?”
距離玉素普的王城四十里,兩支大軍正在緊張對峙。
雖然只是區區爪哇島上的蘇丹,但是玉素普的出行派頭和儀仗,比起李守漢來也是不遑多讓的。旗幟,傘扇。侍女捧著的各類器皿自然不必說了,單是他乘坐的那頂轎子,便是六十四人抬著。旁邊還有六十四名轎伕後備,每行進五六里便更換一次,以確保轎子抬得又快又穩。(未完待續。)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南洋治安戰(五)
光是抬得穩當也就罷了。玉素普的這頂轎子,與其說是交通工具,不如說是一間流動的迷你宮殿。轎子做工精緻,選材華麗,裝飾奢華自不必說。內中更是曲徑迴廊別有洞天。用木質隔斷區分出來客廳、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