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萬萬不可!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要是著急的話,大人,您就要向上頭請示一下,多要些錢糧,多發些菜金伙食賞錢,咱們多僱傭些學徒書手,連夜趕工就是了。”
“要是這樣的話,需要多久?!!”
“這個?不好說,得看您肯花多少錢了。”
話說的到了如此地步,那主事和郎中便是再書生氣,也能明白了這群蠹蟲的意思,“你且說,今晚二更時分之前,弄清楚這南中軍的來歷,要多少銀錢賞賜?”
“每人一百塊銀元,加十石粳米的伙食。”
“好!依你便是!”
郎中咬著牙答應了這書辦的要求。
“老兄,你這大話是吹了出去,卻如何收場?”書辦的同事有些擔憂。
“慌什麼?!”
那書辦不以為然的白了同事一眼,“記得賞錢下來了,請我去聽曲子。”
“這個自然,你且說說,該如何去辦?”
書辦二郎腿一搭,喝了幾口茶,閉著眼睛養了一會神,“簡單得很!”
他的眼睛依舊是閉著。
“你去,找一下廣西巡撫這幾年關於清剿匪類的題本文書,你,去翻一下兩廣總督關於緝拿海上盜匪的文書。”
“你們!去查一下歷代老先生們留下來的文書底子,往來公文的登記冊子,關於在雲南廣西、三宣六慰等地駐軍衛所的情形文字,一個紙片也不要漏過去!”
幾十個書辦和各自的學徒手下紛紛的忙亂起來。那為首外號“鬼見愁”的書辦卻是優哉遊哉的坐在桌案後面品茗養神,口中哼著小曲。
“先生,能夠查得到嗎?”他的學生在一旁服侍著他喝茶,一邊關切的詢問。
“小子。學著點,這都是平日裡多留神的緣故。”鬼見愁朝四外望了一圈,“實話告訴你,這南中軍的來歷。差不多已經在你師父我肚子裡了!只不過,要找些旁證罷了!”
有錢好辦事,人多好乾活。
在鬼見愁這群掌握了大明兵部資料庫的積年猾吏的努力下,晚飯時分。一份南中軍的來歷資料,已經用工整的小楷抄錄好,擺在了主事和郎中面前。
“原來是世宗爺派遣毛伯溫大人南征安南時流散在那裡的我大明官軍後裔!不過是一個千戶功名罷了!侈談什麼南中軍!”
“什麼南中軍!那李某不過是一個世襲守備銜千戶罷了!在兵部。卻是狗也不如的功名!”
“下官同年在梁大人麾下。前日來信說起這李某之跋扈囂張,憤恨之情溢於言表。”
“此人擅自豢養家丁,私改軍制,擅造大船,私鑄火炮,濫發軍餉,私造鎧甲火器。條條款款,都是夠殺頭抄家的罪名!”
“就是,一個千戶所,按照祖宗制度,不過一千一百二十人,他何以一出動便三千餘敢戰勇士?!置於祖宗制度於何處?!”
“在下在禮部,也曾聽聞南方諸多藩屬哭訴陳情,言李某擅開邊釁,滅國無數,祖宗留下的三宣六慰,如今也就剩下了緬甸一處!”
類似的資訊和議論,一夜之間如風一樣傳遍了京師官場。
“明日陛下要在華蓋殿早朝,商議如何犒賞李某,諸位學兄,學生以為,對於李某這樣的亂臣賊子,破壞祖宗制度之人,不殺不足以正人心!”
“不錯!當效仿至聖先師殺少正卯!”
崇禎九年八月二十三日。早朝。
按照大明禮制,皇帝御華蓋殿,文武官在鹿頂外分東西站立,鳴鞭,以次行禮。行禮結束,四品以上官進入殿內,五品以下官在原地面北站立。有事奏請的,出班,奏畢回班站立。待鳴鞭後,依次退出。
今天早朝的議題其實早在昨晚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