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零零的崖卻彷彿在敘述著一個古老的往事,任憑微風拂過那堅硬冷峻的線條盡攜蒼涼。即將入夜的昏黃天際佈滿斑駁的紅霞,仿若胭脂撲打在女子面龐的緋紅色彩,那雲翳斑斑飄悠於浩瀚的蒼穹,彷彿即將睜開夜的眼睛窺視著芸芸眾生。
那若人偶般的女孩順著崖壁靜靜地攀下,可稍刻一腳卻突兀踩空縱然為虛驚一場,輕盈的身於空中搖擺著移開一段距離後,那手便悄然摘下了生長於崖壁夾縫間的白花。而隨刻她隻身緩慢地攀入平地徑直斜坐,紅眸淡漠地眺望著崖下蒼茫廣闊的景,卻若在思緒般於此久久凝滯,唇瓣緊抿不加多語。待身邊的晨曦苦笑著遞來一片面包時,雪凌方才點頭接過,默默輕咬了口麵包的鬆軟,隨後伸手將那猶有銀色紋路勾勒的白花放入籃中,可她卻愈加迷惘的坐在那處,紅瞳凝視著西方似為烏托邦的蒼穹發愣。
“各位!是這個嗎?圖鑑上畫的最後那個植物?”急切的嗓聲頓時迴響在眾人的耳畔,阿麗西雅矯健的身猛然從草叢中躥出,那右手此時緊握著一根天藍色的藥草,猶覺兩瓣仿若心形的葉耷拉向側方垂下,由內竟是燦金的紋理延伸入湛藍,就如神話中的奇珍異草般帶給人一股虛幻之感。而稍刻她便將那草一股腦兒投入籃中,隻身毫不拘謹地跌坐在地上,可那硬生生叼著一根稻草的嘴中,卻又不住低聲嘟囔著什麼話語,“或許那臭老太婆是在欺騙我們啊!竟然讓我們做這些無用的事務,浪費這麼多時間來——”
可那話語卻忽頓停漸漸消磨了其內的銳氣,逐而唯有倉皇與忐忑尚還絮繞在話音間,充斥著腦海彷如靈魂被狠狠壓迫於手的禁錮。阿麗西雅那暗綠的瞳孔悄然隱匿於昏暗間失去了原有的光華,而那聲緊接入上一句話語,卻如此淒涼絕望地道出,彷彿在痛斥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想說的是,羅莉瑪絲的處刑也愈來接近了啊。”
“看來是完成得差不多了,小鬼頭們。”頓時間那蒼老刺耳的話音猛然將阿麗西雅的聲給打斷,與此同時那矮人族老者竟手持柺杖,至遠方慢悠悠行至旅者的近處,那腰間似乎依稀纏繞著什麼類似玻璃瓶的物品,晃盪著搖曳在半空中彷彿有即將掉落的趨勢。可老者愛汀卻徑直拿起盛滿藥草的籃子,枯朽的手慢悠悠地抓了一把其內的藥草,觀察到並無所失誤後,她竟不顧阿麗西雅挑釁似的詢問將其一股腦兒倒入搗藥的磨具中,熟練似地將藥草細細搗好仿若已然隔絕了外界。稍後她那話語方才緩緩發出,伴帶著老人固有的顫音,“那麼,最後一顆種子……就用在你們身上吧,咳咳。”
說罷,老者愛汀便輕咳小聲,一手將腰間纏繞的玻璃瓶不緊不慢地拿出,卻不知有何意味,尖利的指甲緊抵著木塞將其迅速拔下後,那泛著淡淡淺綠色光芒的種子便順著瓶口滑落入手心,頓刻間被她所種入身側的土壤。隨後一旁已然完全搗好的草藥被那雙乾枯的手毫不拘謹地抓起,竟在那種子上方的土壤畫出了奇異的法陣紋樣,似是長久才傳承下來的古老精髓,那淡淡的光在法陣完畢之時迴旋著融合於天,仿若永夜城內那極光的斑斕璀璨,若即若離。可不顧眾人此時驚愕的神色,愛汀琥珀色的仁瞳猛然盯視了一眼那旅人,那聲迅速發出像是在提醒,“快,你們有誰持著那個孩子的物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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