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裡裝的是萬年冰玉魄,呼吸陡然一下子粗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玉瓶接過手,喜滋滋地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呢,老子的血沒白流啊!”
顏輝翻了一個白眼,鬱悶地說道:“流血的可不止你一個。”
“這不有補品麼?流再多血也值得啊!”張福軍感慨了一番,將玉瓶湊到鼻子前嗅了一口,問道:“沒有味道,該不會變質了吧?”
雖然顏輝知道張福軍數十年前去過人間界,可仍被他這句話給雷住了。天地靈珍也會變質?靠!
顏輝懶得和張福軍計較,徑直問道:“有玉質的酒杯麼?”
張福軍奇道:“幹嘛?”
顏輝沒好氣地回道:“還能幹嘛?分贓!”
張福軍呵呵笑道:“哪用這麼麻煩,我們一人一口喝了便是。咱哥倆誰多一點,誰少一點還計較那麼清楚作甚?”
“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我和你不同,門裡還有兩百多號人張著大嘴等著呢。”顏輝無奈地說道。
“哦……”張福軍望向顏輝的神情很古怪,既有震驚,也有佩服,更有幾分同情。一個人證道已是難上加難,顏輝居然還揹著這麼大一個包袱求道。
沉吟了一下,張福軍開口說道:“老弟,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照看著你那些朋友和徒弟,他們也不可能在你身後躲一輩子。”
顏輝點了點頭,直望著張福軍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他們是我帶過來的,我有責任和義務護得他們周全。吃獨食這種事,我顏輝做不出來!”
顏輝這話卻是一句大實話。自眾人跟隨顏輝修道以來,他便兼任了領路人和家長的雙重角色。在人間界是看好自家的門,管好自己的人;到了修道界後則是為生存而打拼。打悶棍撈到了好處,顏輝都是按需分配,鮮有偏私之舉。在他的心目中,既然別人把命都交到自己手裡了,那麼自己也得負責任不是?
腦海中晃過慕容靜、葉楓、李華、骨龍等人的影子,顏輝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假如要我拋下他們獨自證道,那還有什麼意思?”
張福軍怔怔地望著顏輝,突然間覺得自己竟看不懂眼前這個眼神深邃,將包袱當成責任的年輕人。顏輝尚未修煉出大神通,要想在這個充滿殺機與偽善的世界以一人之力護得合派周全,那該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長長嘆了一口氣,張福軍小聲嘀咕出一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顏輝的古文功底雖然不能和葉楓相提並論,但好歹也是正規大學畢業,知道這句話出自道家典籍《莊子》,乃是說人生是有限的,但學識卻是無限的,用有限的人生去追求無限的學識,是必然會失敗的。
人要量力而行,顏輝何嘗又不明白這個道理?當下淡然笑了笑,說道:“這些年來我已經習慣了。”略微頓了一頓,顏輝復又以篤定的語氣說道:“他們現在或許還不算強大,但我深信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他們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
第208章 … ~亂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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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顏輝擲地有聲的一席話,張福軍眼神陡然一亮。
要站在世界的最頂端傲視天下芸芸眾生,這是何等氣概!修道界藏龍臥虎,高手如雲,要想揚名立萬已屬不易,更何況是一覽眾山小?
換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張福軍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此話從顏輝口中說出來,張福軍絲毫不覺顏輝狂妄自大。因為,他也是那種平素隱忍不發,但骨子裡卻志在昂揚獨步天下,不懼失足成天誅地滅之人。
二人均有吞吐天地之意,可是際遇卻截然不同,表面上看起來,天機門除了顏輝之外並無出眾之人,不過假以時日,那些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