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吃過藥嗎?看起來氣色很好。”盯著柳思儀的臉,看出她的臉微微泛著桃紅,燈下的確美貌動人。
轉頭看龍靜羽,他卻是熟視無睹的喝著茶,彷彿一切都與他無干。滿意的眯了眼,她再度將目光落回柳思儀身上。
“本來就是小傷寒,沒有大礙。”柳思儀正說著,卻突然覺得臉頰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很快,身體也開始發燙,額頭上開始微微滲出細汗。本以為是喝了藥的關係,可漸漸的呼吸開始急促,四肢綿軟火燙,口乾舌燥,似乎、似乎想渴望什麼。
捂著心口,目光驀地望向正對的龍靜羽,炙熱而專注,只是她本人沒注意到。
龍靜羽覺察到她的目光,緊皺了眉:“柳妃似乎不舒服?”
柳思儀驚覺中收回目光,來不及思索身體古怪的反應,慌忙起身掩飾尷尬困窘:“請王爺恕罪,或許是服了藥的關係,妾身覺得很睏乏。”
“哦,既然如此……”龍靜羽剛要說告辭話就被打斷。
“可是,柳側妃臉色這麼紅,看起來在發熱啊,定是病情又嚴重了吧?”翩翩驚疑的猜測,張口就喊:“快來人,快去請大夫!”
“不!不用……”柳思儀直覺中就連忙拒絕,此刻她幾乎是站立不住,在丫鬟的攙扶下歪在了床上,虛軟的連連喘息。她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更如煮蝦,將唇咬的泛白。
見狀,一旁的丫鬟嚇壞了:“側妃,側妃你是怎麼了?”
“沒長眼的下人!”翩翩驀地一聲冷斥:“你家主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傻站著問,趕緊去請大夫呀!萬一你家主子有個好歹,可讓我們如何跟柳老爺交代呢?”
“是……”丫鬟剛要去就被柳思儀拽住:“側妃?”
“我沒事,只是累了。”硬撐著說出一句,柳思儀已經斷定,這是翩翩使得詭計,是為了報復之前的崴腳之事。然而這件事,她非但不能讓大夫來查,連提都不能提。否則……
一旦被人得知她竟中了這種下三濫的藥,她的顏面還往哪裡擺?她以後還如何見人?
“那怎麼行?來人,馬上去請大夫!”翩翩端出王妃的架子。
“我說了不要!”柳思儀崩潰的大吼一聲,房中瞬間寂靜。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她懇請道:“請王爺恕妾身失禮之罪,妾身因病,實在是想休息了,請王爺恕罪。”
“可是……”搶先出聲的仍舊是翩翩,她嘆口氣,很憂慮的說:“雖說傷寒是小病,但小病就拖也難醫啊。你如今發熱如此厲害,若是不趕緊診斷下藥,萬一拖延了治療,很可能會燒成白痴的。”
當“白痴”兩個字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了來。
柳思儀幾乎咬破了嘴唇,忍著憤怒屈辱,抓著錦被不敢再出聲。腦子裡的思緒開始模糊,她很害怕一張口聲音會失控,更怕拖下去身體難以控制。她所能做的,就是使勁的咬著嘴唇,直至將嘴唇咬破,用疼痛和血腥來刺激大腦,努力保持清醒。
“側妃,你到底是怎麼了?”丫鬟見她太反常,身上都被大汗浸透了。
“還是請大夫吧!”翩翩再一次提議,眼睛裡閃著惡劣的水光。
“請王爺王妃回去!”柳思儀被逼得不得不大喊出聲,聲音透著一股詭異絲滑妖嬈,似乎是為了發洩,她猛地站起來抓起一旁的花瓶就砸在了地上。
“哇!柳側妃瘋了!快來人啊!”翩翩驚嚇的連連喊叫,險些嘴角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此時的柳思儀被藥物折磨著,又聽見她的惡意諷刺,憤怒、難堪、痛苦和渴望等等情緒一併發作。抓著桌子的邊緣,將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都往地下砸,甚至拿著一隻銀粉盒就朝她扔。
——說她瘋了?她就瘋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