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冒氏很滿意現在的情形,正要開口時。許徠已然拂袖而起,怒目相對地低聲怒斥道:“你回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許徠這是第二次當著全家人的面如此訓斥她,冒氏心頭火起,尖聲道:“我為什麼要回去?我是許家明媒正娶進來的媳婦兒,是五郎的親生母親!這般大事怎會沒有我說話的份?”眼睛一輪,落到垂著頭扮老實可憐的許櫻哥身上,險之又險地把那“不知從哪裡來的阿貓阿狗倒可以登堂入室的說瞎話了”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忽聽門簾輕響,許衡慢吞吞地走了進來,淡淡地道:“吵什麼吵?聖旨尚未下達,你們便爭論不休,若是傳到外頭,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我許家人太過輕狂可笑?如若真有旨意下來,聖意難違,不拘是康王府還是賀王府,不管是櫻哥還是梨哥,做臣子的都要高高興興接著。都回去!”
除了姚氏並許櫻哥之外,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卻沒有人敢駁斥質疑。許徠冷冰冰地瞪了冒氏一眼,率先走了出去。孫氏在丫頭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起了身,木著臉,顫抖著手腳慢慢走了出去。冒氏還想說句什麼話,就見許衡劈頭蓋臉地朝著許杏哥罵了起來:“你是武家的媳婦,武家長孫的親生母親!沒事兒總往孃家跑什麼?不要因為夫家寬容體貼你就為所欲為,立刻給我回去!下次家裡沒人去接就不許回來!”
許杏哥的嘴唇劇烈地顫抖了兩下,眼淚狂飆而出,埋頭衝了出去。許衡淡定地咳嗽了一聲,回頭默默地看著冒氏,冒氏所有的氣焰頓時平息下來,蔫巴巴地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許衡目送眾人走遠,皺眉低聲吩咐姚氏:“讓大兒媳婦去陪著她二嬸孃吧,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事。”
孫氏絕對不會開口求長房,也不會容許她的兒子為此去死,但如果此事一旦牽扯到梨哥,她絕對可以去死。長兄死,怎麼又比得過母親死更有力量呢?這天家再不講道理,許家到底也是這大華文人的標杆,斷不能逼迫至此。姚氏明白過來,白著臉忙忙地安排人去通知傅氏幹活。
許衡把目光投向許櫻哥。許櫻哥手裡握著一把素紈扇,一直安靜地站在窗邊角落裡,此時暮光已深,房裡又還尚未掌燈,暗色已經把她的半邊身影盡數籠罩了進去,她的腰背卻是比之前挺拔得多。
“讓我去吧。”許櫻哥對上許衡的眼睛,聲音雖輕,卻極堅定:“我知道父親經營多年,手下忠心能幹的人自然不少,哥哥這些年多在市井間廝混,過命的奇人異士也交往了不少,若是真想做一件事,總是能成十之八九的。但凡事總要看利弊,看付出與回報是否能成正比。女兒認為,父親和哥哥們所謀之事太過冒險,若是不成,便會陪上一家子人,若是成了,這一路上也不知會死多少人,他們也有父母親人要照料,也有至親之人會心疼。且,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只要最後是三妹妹嫁過去,那便是父母親藏私,長房二房再難相親。不如我嫁過去,大家都能有一條活路。我也捨不得父母親為難冒險,更捨不得哥哥為了我的緣故死去。蕭家,只剩他一個了。”
許衡輕聲道:“你很懂事,很能為人著想,為父很歡喜……但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先等一等。”
許櫻哥道:“當然只有等。”她走過去搬了把椅子放在許衡身後,扶許衡坐下,輕聲道:“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爹爹不如和女兒一起分析一下利弊吧。”不等許衡開口,她便自顧自地說起來:“在女兒看來,還是康王府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首先宮中有朱後,不說外頭的事情如何,帝后一向恩愛並無不和之傳言;其次此番是康王府吃了虧,該得補償的應是他們;最後,賀王府的兒子遠比康王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