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說他是個很誠實的騙子，雖然從不說謊，但光是這些陽謀，就足以讓人難以招架了。”
宋世誠再次驚歎起這位隱藏boss的城府，喝了口咖啡，又想了想，道：“不過，他出售股權的誠意，應該還是真的，只不過現在掃清了所有的阻力，讓他全面掌控了主動權，我們也相對的被動了。”
“不錯，我們的收購程序一旦放緩，他就更有餘地待價而沽了，雖然還是一對一交易的方式，但恐怕很難佔到什麼便宜，也幸虧永大不是上市公司，否則我們這回真要敗走山城了。”一向從容優雅的孫舒洋，頭一次在宋世誠表露出這般踟躕的神態，很顯然，這個顧長垣，可謂是她縱橫資本圈以來，遇到的最大敵手之一。
“現在還有馬家、沐家和李東昇領銜的財團在虎視眈眈，想要在這場大戰中殺出一條華容道，還真不是易事。”何止是孫舒洋，宋世誠也意識到了這次兼併永大的資本運作，可謂是自己重生以來，接觸最直接最嚴峻的資本戰役。
風雲跌宕、步步驚心！
“關鍵是，我總覺得還有一些不穩定的場外因素。”宋世誠不無疑慮的道。
“顧明博？”
“對，你不是說過顧家內部，態度最關鍵卻又最曖昧的顧明博，是攸關成敗的關鍵一環嘛。”
宋世誠皺眉道：“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假如我是顧明博，在這次的事情中，到底會報以什麼態度、扮演什麼角色……你想，一個本來專橫獨斷的老國王，由於心臟問題，註定這輩子都不能再站上一線崗位了，為了多活幾年，只能退居幕後，那麼這時候，他對永大又該是什麼態度呢？”
孫舒洋也試著以代入的角度揣摩顧明博的心思，沉吟道：“如果換做是我，只能認命，但難免又不甘心，所以，幕後垂簾聽政，間接操控永大是最理想的途徑。”
“那麼情況就比較明朗了，顧長垣現在的身份，既是攝政王又是傀儡王，換了我是顧明博，只要這個兒子聽話懂事，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掌控永大，那麼基本就能高枕無憂了。”宋世誠再次發揮起揣摩人心的本領，判斷道：“偏偏這位老國王的猜忌心又太重，我看，這老小子，無論對功高震主的老臣子，還是能謀善斷的親兒子，都不會太放心！”
“因此，顧長垣在借力打力，顧明博何嘗不是借刀殺人，利用親兒子，做掉了那些尾大不掉的老臣子！”孫舒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嘆息道：“高啊！太高明瞭！這對顧家父子，韜略真是一個勝一個！”
“那麼問題就來了。”
宋世誠的聲音一沉，總結道：“我們能判斷得出來，顧長垣會稀裡糊塗的給人當刀子使喚嗎？肯定不會！我百分百相信，他看得比誰都清楚！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他很清楚，這是他唯一有機會接掌大權的機會！他被父親利用，何嘗不是樂於被利用呢！”
“而他的能力這麼強，上臺之後，勵精圖治、挽回大局，現在還擺平了永大的管理層，這一切，肯定都是顧明博預料中的理想結果！”
“但是，以顧明博的權欲和猜忌，是不會一直放任顧長垣一飛沖天的，否則他就控制不住了，所以，我忽然覺得，等這次的鎮壓行動之後，就該是……”
宋世誠和孫舒洋對視著，不約而同的說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成語：“兔死狗烹！”
第188章 山城套路深，我要回華海
兔死狗烹。
這種情況發生在一對親父子的身上，看似詭異，但別忘了，這對父子的關係本來就相當詭異！
顧明博猜忌心重、專橫自私，明知道兒子有才幹，偏偏壓制不用。
顧長垣幹得更絕，在當初顧明博的手術治療中動馬腳，間接讓父親的心臟沒能得到有效根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