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他還是不停的注射那種會害人沒力的藥劑,然後……”想逃避什麼一般,帝百計難耐地別開了頭,“還是一直逼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他,要我承認對他有愛意……好噁心。”
聽見少年聲音中的苦澀,武豪豪不由得轉向上司,以目光徵詢她是否非得今天問案的決定。
她是成年人,又帶著特殊目的潛入,內心有所戒備,但在那不到十天的變態折磨之下都快要瘋掉,更何況是這個無論各方面都正在成形的少年,意外地被囚禁了近一個月,光是想,都讓她作嘔。
靜默也想體貼,但是此時此刻,就連一公克的同情都太過奢侈。
“帝百計,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足足等了三天被害人才醒來,等不及的靜默正要問案,帝百計突地插話。
“我老爸呢?”他雙眼晶燦,閃閃發光。
靜默有些為難,半晌——
“帝署長將這個案子全權委由我來處理。”
少年的眸光突地暗去。
她連忙解釋,“不是他不在意你,而是最近有非常驚人的事件發生了,所以他……”
“沒關係,我明白他很忙,我不在意。”帝百計緩緩地點頭,抬起一瞬間閃亮,又一瞬間飄移的眼眸,“靜警官,請問犯人現在怎麼了?”
說不驚訝於帝百計的堅強和懂事是假的,靜默心疼不已地也在床沿坐下。
“你可以不用再害怕了,在被逮捕的那一刻,以為害死了你,所以他已經精神錯亂了。”她謹慎地說。
帝百計一瞬間恍惚了。
“怎麼可能?他很可怕,怎麼可能會瘋了?”他低喃,雙手也不由得扣緊了床單。
武豪豪見狀,拿出一張照片,上頭有一個人表情空洞,眼神不知望向何處,明顯渙散,穿著白色的拘束服。
“那個變態在船上被捕的時候,將鎖住你的金庫鑰匙給丟掉,認為空氣必然耗盡,被捕之後,他就神智不清了。”她也跟著謹慎言語,希望不要帶給對方太多的痛苦。
但是隻一眼還是難以忍受,經歷了長期監禁,身心被凌辱,最後還幾乎窒息至死,種種的回憶如蛇咬住了帝百計努力剋制慌亂的心。
瀕臨死亡的恐怖體驗重現,他沒辦法冷靜,一想起不能呼吸的苦,他就喘不過氣,想要抓緊胸口對肺部施力,去抓住任何一絲氧氣,卻觸及了厚厚的紗布。
那異樣的指觸,還有被拉扯的抽痛,將他從閃現的場景拉了回來。
是啊,他還沒死吧,這應該不是夢吧……
“那我為什麼沒死?”帝百計迷濛地道。
那一副如同自己該死的語氣,讓兩人不禁為之鼻酸。
“豪豪逃出後,我就掌握了你的訊息,先是逮捕了犯人,接著我馬上帶敏雲去將你救出來。”靜默馬上補充。
她口中的敏雲,是剛才那個女孩?那麼小的女孩會開鎖這種特殊的技巧?
這一點比起同為受害者但實際是警官,雖然奇怪,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武豪豪,更讓帝百計不解。
“我有一點混亂了,敏雲是?”想起了她好似也自稱是警察,他難掩疑惑地道。
靜默點點頭,能體會大難不死之後,腦子大概還像是被轟炸之後的無法組合起來。
“別看她外表那樣,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年紀比豪豪還大幾個月,而且她也的確是警察,偵十隊的成員之一。”靜默放軟了聲音解釋現在的情況。
帝百計的大腦再被塞進了偵十隊三個大字,這回成功的喚起了他的記憶。
他不只聽長輩和兄長討論過這個詭異的組織,還在新聞報紙上看過這個無法無天的單位。
“刑事警察局偵十隊,警察的害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