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賢急道:“你別生氣,總而言之是爹不好,忍,你就答應吧!”
他深知兒子沉穩內斂的個性,但若真令他動怒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此事又攸關他心愛女子,更是棘手。
駿王妃等不及的插口,“忍兒,你不知道,二十幾年前,你大伯母在一個漫天大雪的惡劣氣候產下柏逸,當時你爹尚未娶妻,年少貪玩,竟將未足月的柏逸帶出去遊玩,小娃兒本就難以控制,最後弄得柏逸從馬上墜落。
“非但如此,柏逸還受了嚴重的風寒,就此得了難以治癒的咳血癥,身子一直不好,二十幾年來,此病一直困擾著他,他身體大大小小的病痛都是因為咳血癥引起的,也令他生活得很不愉快和自卑,所以才很少和大家往來。”
南宮忍的眉心因駿王妃的敘述而籠上一層冷冽。
“唉,千錯萬錯,都是爹的不好。”南宮賢深深自責。
這段塵封了二十幾年的往事,原本大家都不願再提了,不料柏逸竟會舊事重提,還拿此事要脅,要他以紗紗來償還他欠了二十幾年的健康。
“王爺,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駿王妃連忙安慰丈夫。“誰知道這世上竟會有那麼難治癒的病症,這也是大家都不樂見的事啊。”
“難治癒——”南宮忍目光一斂。“換言之,可以治癒。”
南宮賢沉吟了下。“是可以,但相當麻煩。”
“如何麻煩?”
“玉蓮峰頂的水掌藤,開南山百年才開一次的銀露花心,鳳嶼島每隔四年才問世的千根草,以及可遇不可求,從未有人見過的蘿山紅。”南宮賢蹙著眉心道:“除了這四味藥材,最重要的是,懂得融合調配這些藥方的顧神醫早已失蹤於江湖二十年,沒人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找齊了這些稀世藥材也於事無補。”
“孩兒知道了。”
撤去冷冽,南宮忍的俊顏平靜無波,像是坦然接受了事實。
“這麼說,你答應了?”南宮賢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兒子肯為他償這個人情債,他很安慰,可是破壞了兒子的婚事,他內心又忐忑不安。
“不。”
南宮忍轉身,筆直走出廳堂。
“你去哪裡啊,忍兒?”駿王妃在後呼喚。
南宮贅體恤的阻止妻子道:“王妃,你別喊了,讓他去靜一靜吧,這時候忍兒的心情會很複雜,我們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靜一靜。”
“好吧。”駿王妃無奈的停止呼喚。
她真是不甘哪,到手的兒媳婦飛了,那個柏逸還真是狠,平時默不吭聲的,沒想到一吭起來就要人命。
誰也沒想到,南宮忍沒有回頭,而且,自此消失不見。
???
紗紗愉快的來到駿王府,身份地位既已確定,她現在走駿王府就像走自家後院一樣自在得很。
而且如果她超過兩天以上沒有到王府走一走,駿王妃也會派人到柳家武館把她接到王府,燉燉這個、熬熬那個的給她進補。
而今天呢,她是特地來找忍的。
她已經三天沒見到忍了,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麼,他是核心幕僚,大概又為太子殿下去辦什麼艱難的任務吧,所以沒空找她。
雖然要自己不要太想他,可是忍了三天,還是忍不住想見他的心情,於是就自己跑來了。
“嗨,王妃!”
看見坐在花廳裡發呆的駿王妃,紗紗比了個手勢要婢女們別出聲,徑自喚她。
“紗——紗紗啊。”
駿王妃驚跳起來,臉色有點僵硬,雙眼不復往日的活潑生動。
噢!紗紗來了,萬一給紗紗知道駿王府被逼要退婚之事,那後果……還有忍失蹤的事……老天,她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