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皇上病重,胡言亂語說的瞎話,你還真的信了?”梅妃嚷著,“太醫,你慢吞吞的在幹嘛?”
太醫讓雪荷凌厲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腦袋,結結巴巴的,“皇……皇后娘娘,讓小的看看……”
“皇上若死了,不但你腦袋不保,一家大小都要跟著掉腦袋,你仔細想想!”雪荷不為所動的瞪著陌生的太醫,話卻是對著松妃說的,“松妃娘娘,皇上還有一口氣。”
這時,段莫言和石中鈺已經領了十來名侍衛在窗外躲著。屋內劍拔弩張,雖說宮人、秀女的功夫沒什麼,但是敵我人手懸殊,難保不會誤傷了皇上和皇后。
段莫言按著劍的手,已經冒出汗來。
另一頭,讓雪荷點了名的松妃,倒是為難起來。看皇上這傷……恐怕是沒救了,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時間拖了這麼久,難保皇上那票死忠的臣子不會趕來救駕……
再說,若讓梅妃如願,她又有什麼好處?望了望眼中冒著火的雪荷,她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松姐姐,竹姐姐。”雪荷的聲音軟下來,“我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嗎?我相信你們都焦急皇上的傷勢,今天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咱們還是好姐妹,可好?皇上一定會活下去的。”
瞥見視窗似有人影浮動,看來梅妃大勢已去。松妃笑了笑,“唉唉,我胡塗了。皇后娘娘,你這麼說,我怎麼擔待得起?大家都是憂心過度了,瞧這太醫也面生得很,我倒是病急亂投醫。我們這就回去,順便去催太醫府吧。”她福了福身,撤走了自己的人馬。
竹妃見她走了,怕皇上又醒過來算帳,想了想,也帶走了自己的人。
“你們……你們……”梅妃氣得直跺腳,“你們原本答應的!真不是做大事的人!”
她啐了一口,示意自己的人動手。
畏於主子的淫威,這些宮人和秀女挪沒兩步,石中鈺和段莫言便帶著侍衛闖了進來。
“石中鈺、段莫言特來救駕!”石中鈺中氣十足的喊著,“不相干人等驅逐皇側!”
知道安全了,雪荷反而癱軟了,抱著氣息微弱的東霖璿哭了起來。
她封后的第一天,丈夫就性命垂危。
雪荷寧可用後位和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東霖璿安好無恙。
只要他能好起來,她什麼也不要,什麼也不要。
第九章
東霖璿的傷勢相當嚴重,由於刺傷了心脈,加以耽擱了時辰,導致失血過多。
太醫開了藥方,盡力救治,但是傷口雖然癒合,他卻仍昏迷不醒,發著高燒。
石中鈺天天在外頭尋訪名醫,兼以處理國政;段莫言則重披戰袍,在滴翠軒坐鎮。
雪荷衣不解帶的陪在東霖璿身邊,凡事不假他人之手,連藥湯都自己先喝過才敢喂他。
石中鈺疲倦的進了滴翠軒,嘆了口長氣。
“娘子,怎麼樣?事情有沒有傳出去?”皇上一倒下去,各地蠢蠢欲動,他雖然憂心,又擔心禍起宮牆,一步也不敢離開,只能幹著急。
她焦躁的踱步,“陳州節度使自殺了。”
“什麼?”段莫言吃了一驚,“他的家人呢?”
“說起這事就奇怪了。陳州節度使自殺,他的妻兒十人被發現全死在遂紫江裡。”石中鈺抹了抹臉,“肯定有人脅迫陳州節度使興兵,又殺了他的妻兒滅口。”
這個人,大家都知道是誰,卻拿他沒辦法。
“終究要教他償命的。”段莫言喃喃著,“總有天理昭彰的一天。”
“嗯,我已經佈線了。”石中鈺點點頭,視線瞥向內堂,“皇上這傷還沒有起色嗎?”
段莫言搖了搖頭,神色黯然,“我看……這一劍真的刺得太深了……”他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