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放過我,是不是?”
泰長歌不答,半晌道:“白淵,對你,我有三個問題不明,你可願答否?”
白淵撣撣衣袖,淡淡道:“能答就答。”
“你為什麼要屠雲州?”
“那不是我的意思,但是,我也沒有反對,”白淵仰首出神的看著崖頂的月,“既然對我軍有好處,為什麼要反對?”
“你為什麼會出兵助魏?為什麼選擇遠離本國在他國作戰?甚至連女王都來了?”
白淵慢慢的笑了一下,這回給了她一個不打算回答的表情。
泰長歌卻在搖頭,嘖嘖有聲道:“這是我一直疑惑的問題,但是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了,白淵白國師,這些年你的傳說甚囂塵上,什麼玩孌童不近女色,什麼性跋扈架空女王,我看都是胡扯,是你故意放出的煙幕,你,傾慕你家女王吧?”
白淵微笑。
“可惜佳人羅敷有夫,心有所屬。”泰長歌笑得詭秘可惡,“不可近也不可得,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依偎他人身側,而自己只能乾嚥讒言,這怎麼符合你白國師的風格?你傾東燕之兵遠戰他國,你攛掇著女王親征,卻又秘而不宣,你打的什麼主意?”
“什麼注意?”白淵笑,“我王親征,天威浩蕩滅你西梁的主意。”
“你是個瘋子,”泰長歌不理他,只是滿臉寒意的搖頭,“什麼家國天下,什麼吞併征伐,統統不在你的心上,你在乎的,從來就只是自己的私慾,東燕對你算什麼?尊榮對你算什麼?只要能換來此生紅顏相伴的機會,不妨扔棄!”
白淵笑吟吟的看著她,還是不答。
月光越發冷汗,像是一塊巨大的青澀冰塊懸在夜空,高遠的風吹過去,彷佛都能聽見敲擊出的梆梆輕響。
“可憐的東燕,可憐的女王,竟然都是被你隨手拿來利用的工具,”泰長歌憐憫的一嘆,“威嚴聯軍贏不贏,你根本不在乎,東燕滅國,正好,當女王不再是女王,當王夫‘護國身死’,當然,他不護國你也會趁機要他死的,那時,失去丈夫又失去國家的女王,不過是個普通的傷心地小女子,那時,誰能比一個一直誓死追隨,傾心護佑的白國師,更能安慰她,更能給她後半生的幸福生活呢?”
“你不能篡她位滅她的國,那樣你就算得到她的身,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你只有推波助瀾製造災難,再在災難中一力護花,以你的武功,護她周全全當無問題,這天下之大,什麼地方去不得?保不準你連後路,都早已安排好了。”泰長歌鼓掌,“白國師啊白國師,你這種人,我生平第一次看見,該稱呼你什麼?多情的瘋子?殘忍的情種?擾亂天下換紅顏回顧的獨夫?”
“你果然智慧無雙,一點點線索可以推出這許多的事情,甚至連別人的內心隱秘都看的清清楚楚,泰長歌,我佩服你,”白淵溫柔的道:
“但是你錯了一樣,不要說我利用挽嵐,挽嵐和你不同,她雖然和你齊名,其實齊的只是容貌而已,她因為身體原因,並不沉迷權欲,脫去女王的冠冕,她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她因為身體的原因,並不沉迷權欲,也不能過多沉迷權欲,這些年,我看著她困於朝政,日夜苦心思慮如何抵禦西梁,三更眠五更起夙夜匪懈,身子一日比一日不好,她那個只愛琴棋書畫的才子王夫,卻只會在雲葵宮堆滿天下名品字畫,日日埋沒書堆,著實是個廢物,你看,她這麼累,我不幫她,誰幫?”
“得了吧,幫她解脫就是滅她國家,殺她老公,白淵,你的邏輯真是令人髮指,被你愛上真是八輩子黴,”泰長歌嗤之以鼻,“我懶得和你討論你的情史,那隻會讓我害怕,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到底是怎麼殺掉睿懿的?”
你,怎麼,殺掉,我的?
冷月無聲,層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