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的嘆一口氣,秦長歌暗恨那中年人狡黠,去而復返,輕功卓絕,無聲無息一劍便已捅下,殺手狠辣已極,要不是蕭玦機警,千鈞一髮間突然撞開他,以自己的手掌相代,現在自己後心被搠個窟窿那是肯定的了。
蹤跡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了,長劍入肉帶上鮮血,證明房下有人且武功不低,對方如何肯放過?更糟糕的是,今夜似乎是兩方勢力對敵,中年人的一幫對上彩蠱那一幫,自己兩人無意間趟入渾水,更更糟糕的是,這兩方,好像都是自己的敵人,更更更糟糕的是,蘊華和那半面仙女半面鬼魅的女子,都見過蕭玦的容貌,一旦照面,後果不堪設想。
秦長歌暗恨自己是去考試的,許多用得著的東西,比如面具火箭都沒帶,不過,好像還是有一兩樣?
她跳下屋頂,抱了捆稻草,稻草上立時簌簌滴落鮮血,落於她衣襟,點點染染如新梅,她看著那梅花,出了一秒鐘的神。
隨即便很清醒的把從懷裡掏出來的瓶子裡的粉末胡亂撒了撒,然後抬腿,忽的一下從屋頂的洞中冒出。
屋脊上,中年人大袖飄飄,正無聲和蕭玦相鬥,夜色下身姿優美,他的武功看來極為博雜,浩瀚如海,更特別的是動作極其精準,好像一步也不會多跨,一寸也不會多移,每一出手都計算到妙到毫釐般精準,以至於他的動作,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讀飽學大儒所做的中規中矩一首律詩。
只是雖然神態輕鬆,控制精準,中年人內心也是不得不驚歎對手的悍勇的,受傷對他來說好象不是削弱,而是更進一層的激發,血氣,精神,在傷後調動至巔峰,而且這種激發也不像一些悍勇的人,沒有章法和分寸,亂來一氣很快就會衰竭,對方是那種越打發越有靈感,發揮得越好的人,實在難得。
當然,無論如何受傷終究要損傷體力,他用不著和他多費力氣,只是剛才明明屋簷下是兩個人的呼吸聲,另外一個呢?跑了?這麼沒義氣?
“這草無毒,你信還是不信?”突有人脆聲一喝,月光下一個青衣瘦小的影子突地一下從洞中竄了出來,正面對上撒手便是一蓬稻草,嘩啦啦黃光閃耀的鋪天蓋地灑下來,隱約還夾雜著淡青的粉末。
幾乎毫不考慮的,流水一瀉千里般乍退數丈,中年人目光緩緩落於稻草上。
秦長歌拉著蕭玦便跑。
目光一掠屋瓦上的粉末,中年人一笑。
“還真的是無毒啊……可惜誰也不敢信……你若說這是毒草,我倒未必理會,這樣說……夠狡猾……”
他抬起眼,看著已成小點的兩個人,又是輕輕一笑,隨即,抬起手,夜空中隱約見冷光一閃,立時,遠處便有十幾道黑影,追蹤兩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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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嘶……你剛才為什麼摳我的傷口?痛死了……”
“我不摳痛你摳軟你,你能被我拽走?”萬分瞭解蕭玦的秦長歌沒好氣。
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不逃脫元帥”,你想要將他從戰中拉走,你還不如直接揍昏他先。
所以秦長歌毫不憐香惜玉的在撒草之時立即惡狠狠摳上他傷口,趁蕭玦痛得一軟之際拖走他,省得還要費口舌。
抬頭看看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月色隱去,蒼穹陰森,層層疊疊的烏雲覆蓋了半個天空,看來快要下雨。
秦長歌正要擔憂的表示下對天氣的看法。
轟隆!雷聲炸響!
秦長歌的擔憂的言語還沒出口便湮沒在說來就來的雷雨中。
幾乎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豆大的雨點便劈頭蓋臉毫不容情的砸下來,先是點,然後是線,最後就變成了一幕幕從蒼穹直插而下的雨牆,狠狠地橫在前方的道路上。
居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