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城是蕭玦的遠方表姐,嫁了敬武將軍吳遠為妻,吳遠在當初統一大業中很有些軍功,是軍中三大將之一,吳家確實是煊赫門庭,難怪將這小子慣得不成人形。
因為想起這層遠方親戚關係,秦長歌有點猶豫,吳七公子卻已因為她的答話生怒,大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我打,打死算完!”
他身旁一個黃衣少年此時也探出頭來,輕蔑的看了看秦長歌,正想縮回身,目光突然在她腰側一掠而過,不由怔了怔,想了想又仔細看了看,這回臉色一變,輕輕拉了拉吳七公子的衣袖。
“幹嘛?”吳七公子不耐煩的回頭,那黃衣少年低低道,“德昇,對方認得你,說不定有來頭,再說陛下最討厭皇族子弟仗勢欺人,還是不要鬧事的好。”
“陛下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吳德昇不耐煩的一甩袖,“單驥單公子,你也是咱們武將之後,咱們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沒膽氣?”
單驥臉色變了變,猶豫的又看了看秦長歌腰間,那裡那個玉佩隱約露出明黃絲絛,那是皇室近支才能使用的顏色,不過剛才一現又隱,著實沒看清楚。
如果是皇室貴胄私訪,定然不願洩露身份,自己現在挑明瞭,反倒得罪人,單驥盯著秦長歌,越看越覺得這清瘦少年氣度雍容,看來竟有幾分熟悉,思來想去,覺得此時不宜再和吳德昇蹚渾水,既然這傢伙不聽勸,那就自求多福吧。
一拱手,單驥道,“吳兄,小弟突然想起家父還有事務交代了要辦,先走一步。”
也不待吳德昇答話,匆匆起身下樓,吳德昇呆了一呆,忍不住呸的一聲,笑道,“這傻小子,平日裡膽子比天大,今兒吃錯藥了?改日笑話他去!”
單驥只作沒聽見,奔出酒樓,目光一轉,隱約看見了幾張熟悉的臉,都是平日在禁宮裡見過的護衛大頭領,再順著他們眼神向前看,看見擠在大媽群裡興致勃勃討價還價的蕭玦。
仔細的盯了幾眼蕭玦的身形,再看看侍衛的神情,單驥的冷汗,在初夏的天氣裡嘩啦啦的留下來。
似是想到了什麼,單驥回身看了酒樓一眼,那一刻眼神無限驚恐。
酒樓上,一場架勢不可免,秦長歌笑吟吟盯著那些大漢,回身看了下樓下遠處還在還價的蕭玦,又做了個手勢示意侍衛退下,才一把拉起那女子,在她耳邊低低囑咐幾句,才笑道,“怎麼,想倚多為勝啊?”
“爺爺今日要教訓得你滿地找牙!”為首大漢摩拳擦掌滿臉獰笑著逼近。
秦長歌貌似畏怯的退後一步,又一步,慢慢向那白衣人所在的樓角靠近。
一聲怒吼,幾個紫衣大漢已經猱身撲了上來。
“這位兄臺勞煩你照顧這位姑娘!”秦長歌語聲飛快一伸手將那女子往那正待起身的白衣人身上一推。
白衣人一怔,正要下意識的推開,那女子卻突然嚶嚀一聲,抱著他的脖子暈了過去。
而秦長歌那邊已經開打,十幾條大漢一擁而上,刀槍劍戟齊齊招呼過來,一時桌傾盆翻汁水四濺,樓上頓時一怔驚呼走避之聲,秦長歌哈哈一笑,單手往身後一背,遊走穿行人群之中,踢、踹、挑、掀、勾,身若驚鴻翻飛起落,眨眼間十六條大漢倒地八雙。
樓上下驚呼聲中有低低的喝彩之聲,那白衣人一邊看著,面具後雙眼目光燦亮,吳公子眼見家丁如此膿包,羞怒之下大叫,“公子爺親自來教訓你!”刷的從一個家丁身上拔出一把腰刀,張牙舞爪撲上。
此時秦長歌轉身微笑下望,彷彿沒看見身後連刀撲來的吳公子。
雪亮的刀光帶著無所顧忌的殺氣,凜凜盛開在她背後上空。
“鏗!”
明光一閃,一劍西來,如袞袞光柱自天而降,似烈烈風雷拔地而起,白光如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