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繡花,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她看著我狡黠的笑意又愣了愣,答不出話。我又道:“爺沒說不許我出去走走吧?我出去一走,散了心,傷也好的快。”
月娘憂鬱了半晌,似乎在權衡利弊。我只不鹹不淡的用著茶,等著她答應我。過了半晌,她才道:“那我們便只到花園走走吧。”
我微笑的答應了,這養病的二十天來,我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窩在景華園的,如今景華園好不容易來了個客人絆住楊越澤,我還不溜出去走走,更待何時呢?
我和月娘剛走到花園,也就是昨夜碰到楊越澤的地方,卻聽到前面好像走過來兩個人。“昨天我明明是在這裡把你跟丟的,你到底去了哪裡。”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清朗悅耳,卻隱含著一絲不悅。
我心中一動,這不是楊官的聲音嗎?
“我說了反正你也是不信,你心裡有自己的想法,我說了也是多餘。”這是惠喜的聲音,她似乎比楊官更不悅。
我悄悄一伸腦袋,灑金桂花林下,一對璧人站在那裡,楊官一身青袍吉服,內裡一身月白錦袍,紫玉冠高束墨髮,腰間綴著他最常帶的那個蘭花荷包,荷包上掛著一快翠綠美玉,那荷包還是當年我給他繡的。他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站在桂花樹下,全身如潔瑜無瑕,恍花了我的眼。
惠喜在他稍身後,因著月娘與我同行,我不好在躲避起來,而我也不需要躲避。所以由月娘攜著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惠喜今日穿著一件素色繡金線百碟羅春袍,胸前掛著個八寶瓔珞,頭上斜斜的只叉了一隻流蘇白玉步搖,映著閃爍的墨瞳更是光華四射,面容上稍作妝點,愈法顯得她沉魚落燕,驚豔異常,那滿樹飄搖桂花竟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我今日的袍子極豔,站在二人面前陪襯著他們的素雅,滑稽的像個小丑。我第一次真正審視惠喜的容貌,她如今是越來越會裝扮了,我甚至覺得,今日的她跟我以前的容貌比起來,也差不了幾分。我以前的美是野性的美,能夠讓男人為之瘋狂。加之我故作柔弱的姿態,任哪個男人也拒絕不了我的魅力。
而惠喜的美,則是高貴。她的芳華就像一朵聖潔的白蓮,任何男人都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但往往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為那些女子身上與身懼來的貴氣,能讓他們顯得更有面子。
惠喜以前甚少這樣仔細的裝扮自己,如今,是因為楊越澤在楊府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猶如被人狠狠擊了一掌。我卻只得輕輕走近楊官,努力勾起一絲淺笑,那笑容卻有絲苦澀,我埋下頭淹沒自己眼裡的悲憫,低低的道了個萬福:“二爺有禮,二奶奶有禮。”
他們二人專注與自己的心事,直到我行禮才警覺我和月娘也站在一旁。這樣被人忽視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
惠喜看著我一愣,美麗的身形一頓,瀲灩的美目不由地看向楊官,繼而轉向他身側的桂花樹,彷彿那桂花極好看,忽然起了一陣風,惠喜迎著桂花雨,淡淡地說:“免了。紅衣姑娘身子沒好,還是少出來走動。”
她的聲音極平極淡,隱約透漏的濃濃的關懷和溫和,就像平日裡對所有的下人那樣關懷。我也聽不出她話裡是不是別有深意。“少出來走動?”確實,一連碰到兩次,如果我是她也希望自己少出來走動。
她向來都是這樣溫和的語氣和神態,永遠沒人分的清楚。我卻生氣了!如今,我在怎麼說在名義上也算是楊越澤身邊的人,她卻還是這樣神情,那種高位者對我這種低位者的憐憫同情和施捨,向來是我最討厭的,而她的神色驚奇的與楊越澤如出一撤。
我的腦子中出現楊越澤那似笑非笑睨著的雙眼,又轉眼凝視著惠喜,我的黑眸絞著她的眸子,心裡忽然想,若她和楊越澤站在陽光下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