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個時代意義是,小商人小作坊們利潤開始增加,他們做事的情緒也就高了,從事各種手工藝產業的人慢慢的能吃飽、從業者處於增加中。所以又在行業之內形成了競爭,目下孟州和東京最明顯,這些遍地開花的作坊製造,帶來的就是各種有手藝的匠人數量在擴大,各項技術,各種新奇的東西在井噴似的發展。
宋人的確不缺少技術和創造力,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環境。
高方平當初創造了這個粗糙的環境出來,其實還很不完善,還有很多的缺點。
但是先吃螃蟹的先行者們總是戾氣深重、值得尊敬、同時也面臨著危險。他們都在黑暗之中摸索。那群“拓荒”的孟州東京兩地小商販們,也幾乎是用命再拼搏。因為這麼久以來,孟州東京兩地的商道拓展的同時也不斷在死人,不斷的有和土匪拼命而死去的人。
這個鍋註定要朝廷來揹負,朝廷從這些開拓者的身上吸收了大額商稅,以及工藝技術的進步,就業人數的進步。然而朝廷沒盡到保護納稅人的義務,沒能實實在在的肅清商道之上的攔路虎土匪。
這些手工藝和商道,就是大宋的血管。血管有多健康,能支撐血流速度多大,幾乎決定了將來國戰開啟之後、所能支撐的戰爭規模有多大。
但是把這些全部理順需要時間,畢竟永樂軍只有一隻,更多數的軍隊是連“名將曹忠”都不如的真正兵匪,依靠他們不但剿不完土匪,還會造成老百姓和商號的二次傷害。所以暫時來說只有拉扯著過,依靠民間自己的容錯率,依靠這些先吃螃蟹的開拓者們的勇氣,去鬥爭。
這個問題除了共和國建立之後,其實在以往的幾千年歲月中都始終如影隨形,不論哪朝哪代。這有點殘酷,像是得病之後不能吃藥,必須依靠自身免疫系統戰勝病毒。
暫時來說,錢莊和好處和弊端就是這些。
這些問題一般的昏官看不明白,但是老梁這樣執政經驗豐富的聰明人,是看明白了。
所以這次在北1京,述職之後高方平再和老梁談及錢莊的時候,鑑於這許久以來,高方平也做成了許多事,顯示出了才能,目下老梁口氣有些鬆動,表示出了對錢莊一定程度的興趣。
然而也僅僅只是興趣,不知道這個老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始終還沒有正面答應。
就此,高方平只得在北1京多停留一些時日,以便觀察情況。
北1京的錢莊業務對高方平實在太重要。這裡除了是東京之外大宋第二繁華的重鎮,和東京最大的貿易“夥伴”。最大的一個問題,北1京也是宋遼兩國通商的第一橋頭堡,第一重鎮。
打仗從來不止熱戰一種方式,與此同時還有冷戰,輿論戰,經濟戰,貿易戰,金融戰等等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就像汴京的支票帶給那些胡商的影響一樣,高方平目下最為迫切的,就是開展北1京的匯票業務,如果能讓遼商慢慢的適應了匯兌票據、產生依賴,進而慢慢影響到了燕雲之地百姓的生活方式,高方平有把握將來不需要大軍交戰,就能用金融手段把遼國玩崩一半。
就算不想這麼遠,北1京這麼繁華的重鎮,短期之內錢莊所能帶來的利潤也是不容小覷的。
在北方的這個立足點,要展開一盤大棋。大的方向已經有了,剩下就等著慢慢的完善佈局,然後一舉解除北方的隱患。
這個過程到底要經過多少場次、和多少勢力的博弈,高方平心裡也沒底,不過如果有朝一日能知一任大名府的話,那麼就會加速達成北方的戰略性佈局,如果不行,則就困難大多了。
以目下小高的聲勢風頭,後年同進士登第,與此同時也是後年結束鄆城的任期。從現在起不犯大錯的話,知州基本是肯定的。但是要想知府就看造化了,要看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