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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雷不願取代,堅辭。回滬前向蔣介石謁辭,仍請助成其辦報志願,許之。抵滬後,乃與《時事新報》訂合作之約,電告蔣於徐州,得覆許可,遂入《時事新報》任總主筆,主持社論。同時,兼辦&ldo;戊辰通訊社&rdo;,使《商報》舊人,略有安插,因《商報》已停刊。陳又與戴季陶、邵力子、周佛海、陳果夫等,創辦《新生命月刊》,親撰發刊詞。以後《新生命月刊》發表十大教授&ldo;本位文化建設宣言&rdo;,打擊左派言論。

1929年(民國十八年),陳佈雷40歲。說:&ldo;餘在《時事新報》,奮鬥至為艱苦,蓋黨員只餘及王新甫二人,程君滄波亦尚未入黨。其餘均對革命無信仰,如趙叔雍、周教庵等,則反對本黨甚烈。同事思想複雜,又不明中央政治之真實情況,恣意抨擊,以唱高調為能事,而社中主持者,又唯以營利自圖。潘君公弼任經理,亦相與委蛇而已。餘在社年餘,凡所撰著,一以完成革命救國為立場,顧措辭必力求平實,一般以為不及在《商報》時之勇敢,然中央諸公則以為如此宣傳,在統一國民見解上較為有效也。即如十七年5月3日,國民革命軍抵濟南,日本軍閥橫出阻撓,陳師魯境,辱我官吏,殘我民眾,宇內激昂,餘首撰&l;暴日膺懲&r;一文以示國論之所在,繼思北洋軍閥未除,國內尚未統一,何能對外開戰?乃轉移論鋒,倡為&l;統一第一&r;之口號,督促國民革命一意北伐,勉國民忍辱負重,澈底圖強。其時有《民眾日報》者,以別有政治作用,大唱宣戰之論,與《時事新報》辯難甚烈,然卒無以折我所言。其後國府主席譚延闓公以宣傳方針密令滬上黨報遵照,乃與餘所揭櫫者合符,滬上論壇,亦以《時事新報》非《民國日報》之比,認為此論正確,相率共鳴,蓋在黨的力量未能深入社會以前,固賴黨員在非黨機關多方奮鬥,而後其效力乃大也。&rdo;

是年7月,陳佈雷隨蔣介石赴北平,《時事新報》社論之編撰,託程滄波代理。8月,陳佈雷奉派任浙江省教育廳長,辭意甚堅,然終於出任者,則以《時事新報》主者誤陳佈雷必以入仕為榮,總經理張竹平每見陳佈雷,即以升遷為賀。陳佈雷頗疑其意,在藉此使其離職,以保持該報之所謂&ldo;中立性&rdo;,於是不再任該報主筆。從此陳佈雷以新聞事業為終身職業的志願,因蔣介石倚重而脫離。於民國二十年在南京任教育部次長,陳佈雷仍屢思引退,重作記者或教書。未果。但是他謙和平實,仍然是新聞記者風度,愛護報人,扶植報業,莫不盡心盡力。陶希聖說:&ldo;上海南京路五卅慘案發生的時候,佈雷先生是《商報》的主筆。在《申報》與《新聞報》那樣的大報以及《時事新報》與《民國日報》那樣有政治色彩的報紙的中間,《商報》以社論能言者著稱。凡是瀏麗潑辣的社論,大抵出於佈雷先生筆下。五卅慘案之後,上海罷工風潮洶湧之中,我參加&l;十教授宣言&r;。&l;商報&r;發表這個宣言,並由佈雷先生執筆,以社論為之響應。&rdo;(陶希聖:《記陳佈雷先生》)

程滄波則說:&ldo;佈雷先生從政20年,比較他從事記者的時間,要超過一倍。但在他20年從政中,我們從旁窺見他的內心,實時時不忘重理舊業。他對新聞界中朋友,隨時鼓勵不要離開自己的崗位。在民國二十九年秋間,我因接受監察院之聘而脫離《中央日報》。那年九一節,他特為寫一封長信給我,為我離開報館而惋惜,為當時戰時首都少一個新聞從業人員而嘆息。抗戰勝利後,他時時總想回到上海去做記者。三十六年間我辭去江蘇監察使,專辦《新聞報》。政府明令發表之日,他由南京特為寄書對我道賀並致其欣羨。書中說:&l;兄今真為獨立與自由之記者矣&r;。他對新聞事業興趣之濃厚,與認識之真切,當世真無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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