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趕回家過年呢。”傻子帶了哭腔,常年不變的臺詞終於換了一下,以前一直都是舉目無親,要去看遠方親戚的。
“過年過節的也要買票。”售票員目無表情地說道。彷彿是和他演的雙簧。
“我沒有人民幣。”傻子掏出了一堆花花綠綠的錢來,“只有我爸媽給我留下的外幣。”
“看不出你家還是華僑。”
一人怪聲怪氣地說道,自然又引起了一場鬨笑。
“傻子,真的是外幣嗎?”又一個人問道:“不是冥幣吧?”
“不是冥幣,是外幣,很值錢的。”傻子的說道。
“我是在銀行工作的。”一個戴眼鏡的女人站了起來,文質彬彬地,一看就是正經單位出來的,“傻,這位同志,能把你手上的紙幣給我看看嗎?”
傻子點點頭,滿懷期待的遞了過去。
眼鏡女人認真的對了陽光。又用手彈了一下,刷刷作響。“不錯,這是加拿大元,現在拿到銀行的,兌換的比例是700多人民幣才能買到100加元的。”
很多人沉默了下來,暗自想到。這個傻子倒是走了狗屎運,看他捧著幾沓。那還不發了?
眼鏡女人臉上沉著地笑容,說起謊話來一點不心慌。這裡的人加拿大都可能不知道,又會知道什麼加拿大元?
傻子手上地這時拿的不過是點不值錢的外幣,比如越南盾什麼的,一百人民幣可以買一堆,但是他們只要進行最後地一步,等量的兌換,一百人民幣換一百加元,肯定有比傻子還要傻地人來上鉤。
世上是有聰明的人,但是聰明的人喜歡貪小便宜的,眼鏡女人正要準備進行騙術地最為關鍵的一步,一個女人已經站了起來,來到了傻子面前,微笑的遞過了二十塊錢。
眼鏡女人一怔,這個人自己不認識,不是同夥,就算是同夥,現在給錢交換有點快了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眼鏡女人的部署,一時間喧囂的車內靜了下來。
“我幫他買票。”那個女人輕聲說道。
林逸飛卻是神色一動,林母差點跳了起來,那個赫然就是肖月蓉。
林父卻是看了林逸飛一眼,低聲說道:“月蓉這孩子,厚道。”
傻子這下真的有些傻眼,他們算計了太多種可能,包含就算被便衣看到,都有著應對的方法,可是他們從來沒有算過,還有人傻到這份上,主動給別人買票?
這個女人腦袋被驢踢了呀,她怎麼會掏錢給別人買票?
售票員也是有些吃驚,心中嘆息了一聲,卻還是給了她一張票,肖月蓉拿著那張票,遞給了傻子,低聲說道:“下次出門要小心,不然很容易被騙的。”
傻子怔怔的望著肖月蓉,突然有種想哭的念頭,他把花花綠綠的票子塞了回去。
“傻子,你不要兌換點人民幣用嗎?”眼鏡女子不肯善罷甘休。
傻子看了肖月蓉一眼,臉上有些發紅,終於還是搖搖頭,“不用了。”
一車無語,肖月蓉退回了座位上,今天她圍著圍脖,又是高衣領,坐在一個角落上,並沒有注意到林逸飛他們,林逸飛他們當然也沒有留心她,卻沒有下到幾人竟然是順路。
林母卻是熱情的叫到:“月蓉,你也做這趟車?”
肖月蓉有些吃驚的轉過頭來,看著林逸飛三個,又驚又喜,“伯父,伯母,逸飛,大過年的,你們怎麼不在江源?”
林母搖搖頭,“回老家,你呢?”
“我去白石縣有點事情。”肖月蓉說道。
“和我們老家就幾站路。”林母有些驚喜道,站了起來,和肖月蓉旁邊的人換了個座位,親熱的聊了起來。
車子越開越偏僻,眼鏡女已經起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