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明人面前不能說暗話啊,”沈淮在電話那頭,笑道,“我沒有將手伸太長的意思,這次插手市鍛壓廠,確實也是看到市鍛壓廠手裡握有新浦造船廠三百來萬的債務一直沒辦法討回來。還有就是昭浦鍊鐵廠跟市鍛壓廠有些債務糾葛,看上去比較有意思——這兩點,別人看不出來,不過我沒想過能瞞過老熊你的火眼金睛……”
“哦,”熊文斌忍不住想嘆氣,又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來動不動就嘆氣也不對,長吸了一口氣,說道,“哦,我知道了……”又覺得沒有什麼多餘話可說,就掛了電話。
“沈淮說什麼?”熊黛玲看她爸一臉苦相,她挨著近但聽不真切,並不能理清沈淮跟她爸通話的真實意思。
熊文斌將手機遞給桌對面的大女兒,讓她幫著收公文包裡,見黛玲眼睛盯著自己,也知道她對沈淮有所好感,但不想她陷進去,說道:“沈淮打這通電話,是警告我:有些事只能他知、我知,要是給別人知道,他就會來找我的麻煩……”
“他憑什麼啊!”聽著她爸這麼說,熊黛玲也惱了。
“黛玲,你不要煩爸了。”熊黛妮說道,彼此關係的一步步惡化,她都有目睹,這背後也根本說不清誰是誰非。
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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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印王座
精彩盡在【】我們的址寒流南下、風吹草折、滴水成凍的寒夜,沒有喝花雕酒、吃燒羊肉更叫人享受的手段了。
巷子裡有幾座防雨布搭出來的棚子,揹著寒風掀簾子走進來,棚子裡瀰漫著熱氣騰騰、微帶羶氣的羊肉香氣,叫人聞著就倍感飢腸轆轆。
沈淮搓著手拉過塑膠椅子,在一張空著的摺疊桌前坐下來;邵徵跑過去跟在大鐵爐裡炒菜的老闆招呼,點了紅燒羊肉、羊血燒豆腐、大蔥爆羊肝、一大盆羊湯麵,又先拿一碟五香爛豆跟一壺黃酒回來。
黃酒灌進熱水壺裡,倒進玻璃杯裡,正溫熱暖喉,沈淮與楊海鵬各半杯酒灌進肚子裡,直叫爽快。
楊海鵬招呼邵徵道:“等會兒把車子丟這裡,拿只杯子過來一起喝,一大盆羊肉,你也要當主力才吃得光……”
沈淮嘴裡嚼著肥滋滋的羊肉,轉回身從隔壁桌幫邵徵拿了一隻玻璃杯過來,讓楊海鵬幫邵徵添上酒——楊海鵬還是吃過了晚飯,給拉過來吃夜宵,他跟邵徵在市鍛壓廠餓了半宿,這時候最需要黃酒跟羊肉來裹腹解寒。
趙益成掀簾子走進來,楊海鵬趕緊將筷子夾著羊肉塞嘴裡,揚手招呼:“老趙,我們在這裡?”
趙益成著沈淮、邵徵二人在場,先是一怔,既而笑著走過來,道:“到沈區長的車子停在巷子口,還以為沈區長是湊巧在這裡吃夜宵呢……”
“沒有讓海鵬在電話跟趙廠長明,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的,就是天寒地凍的,請趙廠長過來吃羊肉喝黃酒,解解寒氣,想來趙廠長也不會認為我居心不良,”沈淮笑著,轉身又拿了一隻玻璃杯,幫趙益成倒上酒,道,“趙東今天在江寧出差呢,不然也拉他過來,陪趙廠長一起喝酒。”
剛才就在廠裡,跟沈淮打了幾個時的交道,這才分開不到一個時,沈淮又讓楊海鵬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趙益成心思難定,猜不透沈淮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趙益成一邊猜測沈淮的心思,一邊將裹在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沈淮拿出熱水壺,將玻璃裡倒滿酒,才趕忙客氣道,道:“怎麼意思讓沈區長幫我倒酒?”
“要身份,趙廠長也是副處級。就海鵬無職無官,是個草民,是不是讓他伺候我們最合適?”沈淮笑道,將倒滿黃酒的玻璃杯遞到趙益成的桌前,把灌黃酒的熱水壺放牆角落裡,招呼趙益成,“我跟海鵬先喝上了,也沒有等你,你先喝一杯熱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