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家在底層,帶有小院子。肖建在院子裡用彩鋼瓦搭出一間涼棚,從肖明霞的房間裡出去,倒成了會客的地方。
涼棚出去,空出來的泥地裡種了一些花草,星月之下,倒也幽靜……
趙東住城北,他爸媽都是市鋼廠的老職工,所以他讀大學就是冶金專業,大學畢業後,也是毫無疑問的直接分配進了市鋼廠。他爸媽在市鋼廠工作了三十年,也只分配到一間單室戶。
沒有煤氣管道,幾戶人家在樓梯過道的空間裡擠出個廚房來,或者直接將煤氣桶跟煤球爐支過道里,整層樓的人家共用一個洗漱間,公用廁所都還在筒子樓外。趙東家的單室戶,一個房間帶有一個極少的客廳。房間隔著兩間,給他爸媽及妹妹住;趙東從市鋼廠辭了工作,不能住宿舍,就只能在小客廳裡支張鋼絲床,全家要吃飯,還要把鋼絲床收起來才能再擺小桌。到梅溪鋼鐵廠之後,趙東倒頂可住廠裡的職工宿舍單間,要比回家住都寬裕得多,工作還方便……
在筒子樓裡擠住了這麼年,趙東就覺得明霞家跟他家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有時候也難怪明霞她爸媽勢利,換作是自己的女兒,多半也不願意她跟著個窮小子去受苦,這麼想,對肖建的怨恨也就少了許多。
趙東喝了一會兒茶,跟準丈人肖建扯了會兒,看著夜很深了,就要告辭。
這會兒肖明霞她媽把肖建喊出去,肖明霞走進來,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說道:“我媽說天都這麼晚,你要是不回去住下來也可以。還塞了這東西給我。”
趙東接過肖明霞塞過來的東西,原來是一隻避孕套,看著肖明霞嬌羞的臉,想起來也很久找不到機會跟她親熱,腆著臉問道:“我是不是要過去喊聲‘媽’再留下來?”
“作死,你就給我睡院子裡!”肖明霞臉飛紅嗔罵,伸手掐在趙東的大腿上,叫他直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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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跟陳丹也沒有在南園多耽擱,怕小黎在家裡等久了,直接開車回了梅溪鎮。沈淮把車子裡停在巷子,看到小黎還在屋裡寫作業,影子映在窗戶上,見陳丹要下車去,拉住她的手,問道:“沒能陪你吃飯,還把你丟在那裡,真對不起……”
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照在沈淮的臉上,陳丹側過身子,屈腿蜷子在座椅裡,看著沈淮的臉,目光溫柔,也沒抽回手來,任他握著,感覺他手心裡有繭子,還頗為好奇的撓了撓,說道:“我跟明霞聊天開心著呢,南園的那個小朱,還帶著我們參觀了南園的後廚……”
“小朱,哪個小朱?”沈淮問道。
“就是那個給你臉都嚇白的女孩子,叫朱麗玲,你真不記得人家了?”陳丹盯著沈淮的眼睛,以為他在說慌,“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聽說你剛到東華,南園女孩子的屁股都叫做你摸過,你沒有摸過她的?”
“咳咳……”沈淮尷尬的咳嗽起來,他以前在陳銘德的眼鼻子底下,倒不敢跟南園的女孩子亂搞什麼,但佔些手腳便宜的事沒有少幹。
南園畢竟是市委市政府的招待處,就算是服務員,在東華地區來說也是一項相當不錯的工作,倒是有不少長相水靈的女孩子。沈淮對朱麗玲沒有太深的印象,應該沒有佔過人傢什麼便宜。至於人家怕他,也是他以前在市政府、在南園脾氣確實有些惡劣,不然也不會跟同僚之間關係這麼糟糕……
“我也沒有嚇她啊;她明擺著看我像個普通工人,不讓我進去。”沈淮說道。
“小朱讓我跟你解釋一下,她還誤以為你是哪家廠上訪的工人呢。要是不擋著叫上訪的人闖進去,她們整個月的獎金就泡湯了;她可以等了好久想跟你當面道歉來著,後面還是我看不過去,叫她先離開,不用擔心你會生氣……”陳丹說道。
沈淮故作委屈道:“怎麼都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