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了嗎?回到那個傷害你的人的身邊?”啟申卻這樣問,雖然語氣溫和,卻仍舊有股責問的味道。這讓葉定有些不舒服,總覺得對方過於越界了,雖說二人是朋友,這些日子也受他照顧不少,也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他並不習慣有陌生人過度干涉他的人生。
啟申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
他對朋友的定義非常簡單,可以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談談感情,卻不能干涉對方。能干涉的,只有家人和愛人。
所以後來喬白常對他說,葉定,你多情,卻又薄情。被你愛的人多麼幸福,被你不愛的人多麼不幸。
因為特殊的成長經歷,從小他在某方面就有殘缺,缺乏常人應有的感情。不喜愛自己,也不喜愛別人,不輕易讓自己難受的情緒。不多釋放一點合理的情感。並不是吝嗇,只是因為殘缺,無所察覺,覺得一切就是理應如此。
理應如此這麼做,理應如此以合理的理由淡漠處之。
葉定找了張乾淨的長椅坐了下來,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輕聲:“啟申,我已決定。”
“你決定了什麼了?你這人這麼單純,你的決定只會害了你自己!”
“就算以後真的會害了自己,我也不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學一件事,就是不回頭,只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後悔,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
人生每一步行來,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些,失去了我不想失去的一些。
“不管如何,今晚我們見見面。阿定,無論如何你都得見我一面。晚上八點,我在第一次見你的地方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不走,等多久都會等到你,直到你來!”啟申在電話中變得格外激動,十分的反常。
“啟申,你到底怎麼──”話還沒說完,手機便被一隻手拿了過去,然後手的主人對著電話丟了一句,“對不起啊,我老婆晚上要陪我看球賽呢。沒空理你呢。”
說完,便掛掉了電話,一句廢話都沒有。
葉定目瞪口呆。
喬白把電話丟給他,也沒說什麼,攬著他的腰道:“回去吧,車子要開了。”
葉定跟著他走了幾步,沈默了好一會,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和他廢話。”喬白說。
“你說過從此不過多幹涉我的自由。啟申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麼掛我電話?”語氣中多了一些急躁。
然後,喬白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極冷靜極冷靜地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麼單純的。人心難測,這個詞從小學起,你就學會了吧?那家夥明顯就是對你企圖!”
“你──”葉定被他說的惱羞成怒,猛地推開他,怒道,“別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齷齪!”
“隨便你怎麼想我,反正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跟他見面!”
這次兔子的態度格外強硬,無論葉定怎麼發火怎麼解釋,就是不肯點頭讓他和趙啟申見面。吵到最後,葉定氣的直接說:“喬白,你再無理取鬧,就離婚!”雖然才剛搬回來,可是行李還沒收拾呢,想走也很容易。
兔子一聽,果然就慌了,馬上搖著尾巴爬過來,諂媚道:“老婆你真的忍心離開我這可憐的美少年嗎?你跟我離婚,我就成寡夫了。”
“……”尼瑪,老子是跟你離婚不是進棺材!寡夫你妹啊!
“老婆大人,求你別生氣了好嗎?”兔子眼淚汪汪地對手指,“你也知道的,俺就是個醋罈子嘛~當然不想讓你去見別的男人。原諒我這次吧,就這一次,好不好!”
葉定向來受不了他賣萌這一套,果然,被他那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看,火頓時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