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耳中。
“真是煩啦。。。。。。總是讓人不得安生修煉。。。。。。蝕骨潭怎麼會派上用場。。。。。。”
絮叨之人自然是柔娘。聽口氣,她似乎非常不滿。
關小山卻不敢大意,將頭垂得更低了,做出奄奄一息的樣子以鬆懈對方,雙手緊緊篡住靈金手銬。每根靈金手銬露出巖壁的部分約莫有三尺多長,很難揮舞御使;卻是他目前唯一能夠當作武器進行攻擊防禦的物件。
柔娘終於到了。
“喂——你是誰?是哪位修士聘用的神將?為什麼被關起來?”
柔娘似乎不瞭解狀況,大咧咧地問著,一邊在蝕骨潭邊沿蹲下來,伸手一拽,從背後拽出一個採藥用的小揹簍,揹簍裡有鋤有鏟,還有半簍掛著些許新鮮泥土的根莖、藥草。
關小山原本像支吾幾句,待目光在揹簍上一掃,心中一驚,便不敢再說話,無力地哼了兩聲,裝出衰弱之極的樣子。
柔娘見狀,頗為憐憫地嘆了一聲,道:“哎~~你看起來好像很難受。只是,沒辦法——我有職責在身,幫不了你什麼。”
聽到這些,關小山越發心驚,暗自凝神閉目,聚合真氣,一旦柔娘有所異動,他就要誓死一搏,先下手為強了。
問話沒能得到回答後,柔娘也不在意,蹲在蝕骨潭邊沿自顧自地忙碌開了;她先從揹簍裡拿出一塊顏色如紅薯、大小如胡蘿蔔的根莖,接著拿出一根拇指粗細、筷子長短的木棒,在根莖上一下下很有節奏地敲擊起來。
敲擊按照一定的秩序,從根莖其中一個頂端開始,一點點向另一端挪動,終於移動到另一端後,又一點點返回。就這樣週而復始,來回敲打了十二次,褐紅的根莖顏色變成了青紫,柔娘便從揹簍取出鐵鏟,將根莖剁成腳指甲大小的薄片,剁一片就往蝕骨潭裡丟一片。
“阿嚏!阿嚏!阿嚏。。。。。。”
柔娘一邊剁,一邊不停地打噴嚏。
噴嚏不僅聲勢不小,而且不受主人控制,驟起驟落,來得十分突然,去的不明蹤影,直管向四方噴射。關小山因此成了池魚,臉上星星點點的遭受了不少打擊;但他心裡安定了不少。柔孃的作為更像是為了保持蝕骨潭的藥性而增加湯藥,並不像圖窮匕見的刺殺。被囚在蝕骨潭的若是其他真武者,也許會擔憂增加的藥效能加速自己的死亡;關小山有先天甲保護,對此卻不會在意。
噴嚏越打越多,最後竟連綿不斷滔滔不絕起來。柔娘蹲不住了,倏地一下躥起來,如甩蛇蠍丟下根莖和鐵鏟就跑,逃出七八丈外停下身形,又打了一陣噴嚏才漸漸平息下來。
“氣死老孃啦!以後這日子還咋過啊!!!”
柔娘咬牙切齒,吹鼻子瞪眼地大叫大嚷,看似真的著惱了。瞧見這些,關小山心裡只想笑,懵懵懂懂地感覺柔娘似乎患有某種植物過敏症,很多藥草沾染不得。
接下來的發展證實了他的猜想。歇了一陣,柔娘再度過來處理揹簍的藥草,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噴嚏不止,一次又一次地逃離蝕骨潭,一次又一次地咒天罵地,直說日子沒法過來。
聯想到柔娘本是流香園修士,關小山隱然猜到,打理蝕骨潭應該是柔娘份內之責,雖然處理藥草很不好受,她還是不得不為之。
半簍藥草本來只需一刻鐘就能處理完畢,柔娘卻整整用了三個時辰,直到天近黃昏才處理清爽,然後逃一樣地飛走了。
柔娘一走,蝕骨潭再度恢復了寧靜,一連幾天附近都沒出現一個人影。
關小山以前身邊不是有赤靈心就是有云出岫,再不濟也有靈寵揚子,有伴的日子過久了就不習慣孤單,另外,此時他安危莫測,前途未卜,孤單之中又多了一份悽惶,日子就更加煎熬,隔不了一會兒就會翹首仰望,試圖找到雲出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