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相信一個下半身不安分,整天只會在花粉堆中打滾的老頭子要好太多太多。這位小姐,我倒想請教你一件事。”
“啊,請說。”妙齡女子恭敬地道,似乎已經相信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真的是呂學謙的女兒。
“和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交往甚至上床,對你來說有任何戀愛的感覺嗎?”
“你……”妙齡女子臉上突然一陣白一陣紅,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呂遊!”基於所在場合,靳朔漠只能低聲警告:“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伯父是你什麼人!”
“他只是個陌生人。而你,如果再拉著我,下場一樣。”
他最好不要太過分,每個人都有能忍和不能忍的事,誰也沒有權利去要求另一個人,就算面對不能忍的事也要咬緊牙忍耐,然後躲在自以為別人看不見的暗處獨自哭泣。
就算以愛為名,也不行!“讓我走!”
憤怒憎恨的情緒在壓抑過度受傷的內心,偏又強撐高傲自尊而隱隱泛紅的眼眶中寫得清清楚楚,字句間的決絕也不忘配上咬牙切齒的聲調,逼得靳朔漠不由自主的鬆開手。
果然,他一鬆手,呂遊就像子彈似地衝出餐廳。
“兩位慢用,算是我的賠禮,請讓我作東。”飛快丟下社交辭令,靳朔漠便轉身跨步離去。
“靳朔漠。”才三步,呂學謙便叫住他。
“還有事?”
自信從容的唇角抿起一抹複雜難解的淡笑。“記住,我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不准你欺負她。”
“讓她受傷的人似乎不是我,伯父。”利眸掃過還坐在原位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妙齡女子,原本帶笑的唇抿起嘲弄的弧線。“告辭。”
語罷,他轉身追人,走出大門前向櫃檯交代了幾句話,並從服務員手中拿了東西才消失在門口。
不諱言,呂學謙的作為連他都看得很火大!
在女兒面前和妻子以外的年輕女子糾纏。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能如此從容自若!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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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焦急的靳朔漠以為得花些時間找她,但是當他來到停車場看見座車時,擔憂的心立刻放了下來,安穩落地。
腳步也變得有些輕鬆。
“我以為你會先走。”緩下的腳步有減退幾分擔憂後的輕快,慢慢走向蹲在車旁一襲連身短裙、腳穿細高跟鞋的呂遊。“穿這樣蹲在車旁看起來很奇怪。”他說著,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後車蓋。
“我找不到計程車。”呂遊抬頭,斜陽殘照下,那模樣由上往下俯視,會讓人一時覺得有種吸引人的楚楚可憐。“你幹嘛帶我跑到這雞不拉屎、烏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荒山野嶺吃飯?”說到最後,她還是怪他。
靳朔漠學她蹲在車旁,食指成勾,撥開遮在她頰邊的亂髮到耳後。
“一身西裝皮鞋蹲在車邊也很奇怪。”呂遊看著他,咕噥道。
“我不知道會這樣。”
心疼的,指尖輕輕劃過細嫩的臉,就像碰觸一顆隨時可能消失的泡泡般,生怕一個用力就會戳破這漂亮卻又讓他覺得虛幻的泡泡;對她,他始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無意讓你難受。”
呂遊將臉埋在撫著雙膝的手臂上,躲開他的碰觸。
靳朔漠會因此而退讓?
不,要是在錯誤的時機退怯,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功。
呂遊的拒絕早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他索性靠車而坐,將她攬坐在自己腿上。
但他也沒忘,靜靜等待她的拒絕,將他推開站起來。
令人意外的是,呂遊並沒有推開他站起來;相反的,她躺在身側的暖厚胸膛上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