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又陰又冷。長安街兩旁的人行道上擠滿了男女老少,路那麼長,人那麼多,向東望不到頭,向西望不到尾。人們臂上都纏著黑紗,胸前都佩著白花......”
這位讓他崇敬一生的人走了,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送行的人群裡聽著周邊的哭泣聲,右臂緊緊摟著沈瀾音的肩膀默默地流淚。
他走了,這個時代的帷幕開始緩緩落下。
等八個月後,那位讓他一生崇拜的人也走了,這個時代落幕了。
說實話,這個時代捆住了他的手腳,但他心甘情願的服從命令聽指揮,只要一聲令下,他就會立刻放下數錢的手去幹那些需要玩命的活。
再一句話,他就會乖乖地回到這個位置上,去幹需要數錢的活。
這些年來他的心裡只有敬畏兩個字,縱然泥丸君化成一粒小小的果實,他也不敢萌生任何想法。
而在這個時候,他知道這個時代就要結束了,可他還是沒有任何想法,只能站在街邊默默地流淚。
當他陸續為他倆送行後,後面發生了許多大事,他也奉命參加了一些行動,這時的他仍然沒有想法。
而在兩年後他就開始想自己的事了,因為十多年後,人民群眾的稱呼改回去了,他就是一個小老百姓,這時就要思考小老百姓的油鹽醬醋茶。
等到那時,人們不再相互稱呼“同志”了,“先生”、“小姐”的名詞也逐漸在這片土地上變了味道。
後來的人們對如何稱呼對方無所適從,於是出現了“師傅”、“大姐”的名詞,再後來乾脆叫“大哥”和“美女”了!
而在這時,“同志”的稱呼仍然普遍,老聶責問周知遠時還是使用同志一詞,“周知遠同志,你要搞承包,是不是想走資本主義道路?”
“我是堅定的WCJJ戰士。”周知遠先表明立場,然後鄭重說道:“由你代表組織,我什麼時候不服從了?”
周知遠反問一句,好像挺委屈。
於是老聶仔細想想,竟然拿不準他到底是服從了還是沒服從?好像每次都被他說服了。
而這次竟然還是如此,周知遠再次展開三寸不爛之舌,“經濟環境放開了,街邊賣大碗茶的每月都能賺一百多元,而我們的員工每月就掙那點死工資,不承包怎麼給大家漲工資?”
“現在大勢已定,前面那塊肉就擺在那,誰搶在前面誰吃。我倆可以啃窩頭就鹹菜,因為我倆有這個覺悟。你讓這些員工也去啃窩頭卻看著別人吃肉?出現這一幕就是我倆的無能,不怕被員工背後戳脊梁骨啊?我挺怕、您呢?”
這席話擊中了老聶的軟肋,他也怕。
可他一定要堅持原則,“周知遠同志、你可以承包,但這是公家的企業,員工都是公家的人,想搞壓迫絕對不行。”
“有您在我敢嗎?”
這話讓老聶聽著舒服,大手一揮算是透過了,陽光旅店、陽光飯店、陽光幼兒園正式成為周知遠承包的企業,陽光飲服公司成立。
而周知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銷陽光旅店,將陽光飯店更名為“陽光大酒店”。
第二件事就是選址,將陽光幼兒園遷移出去。
周知遠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落實了陽光幼兒園的建設工程,安排邱軍負責,開著這輛破吉普返回陽光大酒店。
剛走進院門就聽東廂房門口傳來吵鬧聲,擠進圍觀的人群聽袁實大聲喊道,“各位若是不滿,我們可以不收餐費,但損毀的畫像你們必須賠償。”
聽這句話周知遠皺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見周知遠回來,袁實退後一步站在他身邊低聲說道:“他們把WZX的畫像摘下摔碎了。”
簡單的一句話,周知遠的這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