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在諷刺他不懂裝懂多管閒事。
漢王反唇相譏:“可你不是也沒用明白嗎?自己都治不好自己。”
李大嬸看著漢王又看看林孝珏,心想這小兩口怎麼這麼愛鬥嘴啊,那小娘子還是跟她哥哥親一些。
蘭君垣和李大叔則靜靜的聽著。
林孝珏道:“桂枝是解肌發表,溫通經脈的藥,知道桂枝合劑的主治調和營為是什麼意思嗎?”
在座的人都不懂。
李大叔道:“不知道治什麼病,聽著像是沒什麼病。”
林孝珏道:“經方中越是這種模稜兩可不知道治什麼病的藥方,就越是治大病怪病的,營衛是什麼你們可能聽不懂,我大哥比方,現在外面要有敵人來攻打這個院子,營就是在大門裡面站崗的侍衛,衛就是在外面看守的侍衛,現在兩個人關係不和了,敵人打到門口,衛侍衛有些抵擋不住,開始虛了,向營侍衛求救,營侍衛卻不理他,我們的肌膚之外有一層正氣叫做衛氣,現在它很虛弱,影響的就是肌膚,肌膚上最多的是毛孔,因為衛氣弱,毛孔合不上,所以就流虛汗不止,但是敵人還沒攻打到營氣那裡,所以只是表症,是虛症。“
眾人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反正下雨天沒事做,就當聽評書了,越聽越投入,都放下筷子。
林孝珏繼續道:“再來說桂枝,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溫通經脈,如果經脈滯冷堵塞,這是實證,可以用,所以如果有人是陽亢體質就不能用,輕者腫脹,重則傷陽破血,血遇冷則凝,遇熱則行,熱過頭了就是妄行,這就是很多人不敢用桂枝,用也用量極少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
蘭君垣和漢王又相視一眼,不出意外的,馬上嫌棄的彈開,又都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表情又認真起來,道:“可是桂枝是千古第二藥,不管哪一本書,不管是誰,只要學到藥材,桂枝永遠是放在第二位來學的,第一個藥是麻黃,麻黃就特意常用,尤其用在風寒病上,很多方子裡都能看向它的名字。
但是桂枝就沒什麼人用,有人說是用了根本沒反應,根本不治病,你們看,我現在就沒什麼反應。”
漢王心道起碼比方才能說話了,方才跟死人差不多。
林孝珏看到他鄙夷的眼神,撇了撇嘴,她現在是強挺著講呢,誰讓她喜歡講,有一個人聽她都能講一個晚上,就是這麼喜歡。
她的小表情幅度很小,只有蘭君垣和漢王知道她什麼意思。
蘭君垣寵溺的笑了一下。
漢王一翻白眼。
林孝珏繼續道:“可是如果這味藥真的沒用的話,仲景先師不會把她寫在經方里,還特別醒目的放在第二位,肯定是有用的,原方是寫的三兩,有人說是因為漢代和現在度量衡不同,其實不到三兩,要少得多,我就是想試試,到底桂枝能不能治風寒,需要多大量,正好我病了,天助我也。”
是天要亡她吧?
自戕的。
蘭君垣終於聽明白了:“你那自己試藥?你在試量呢?”這是多危險的事啊,萬一不成人不是讓自己給開方子吃死了嗎?
七九陪坐在漢王身邊,聽了壓低了聲音對漢王道:“咱們還是走吧,遠離小姐吧,自己對自己都這麼狠,哪天再來拿您作試驗,這可是要命的事。”
可不是要命,那可是藥啊,是藥三分毒,還加大量。
漢王匪夷所思的看著林孝珏:“你也真喝得下去啊,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了。”
說什麼?不用自己試藥難道給別人患者喝嗎?你怕死別人就的該死?
林孝珏不去管她認得的那些人,直接對李大嬸道:“一會勞煩大嬸您再幫我熬一鍋,這次放五兩桂枝,再不解熱就用七兩,十兩,我總要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