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站起來,追上去狠狠揪住安心的頭髮,往死裡揍她,反正她準備兩天後,帶著母親一起離開,還怕了她不成?
可是身子微微一動,肚腹一絞,她痛得輕呼一聲,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叫那三八得意了去!
她蹲了一會,按住肚子慢慢站起,靠在牆上,又再歇了歇,肚子的痛楚才減輕許多,估摸是胃痙|攣了吧?這段時間她的胃時好時壞的,得抽個空去檢查一下,別到時得了什麼胃潰瘍就遭了。
這事她沒太在意,便匆匆下樓去買粥,要趕緊再給母親送過去。
*
照顧了母親一天後,疲累得回到家裡,一開玄關的燈,換上拖鞋。
這時,兔子阿圓搖擺著肥壯的身體過來,蹭了蹭她腳丫子。
“阿圓,還是你對我最好了。”她朝它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子去抱它,起身時,肚子又是咯噔一痛,她咬了咬唇緩緩站起,往肚子上輕輕一拍,“我現在這麼倒黴,連你也欺負我了。”
抱著阿圓,拖著疲倦的步伐往屋裡走,將手提包隨意扔在了櫥櫃裡,再換了睡衣,沒洗澡就窩進被子裡。
今天實在累極,現在一動也不想動。
早上跟安心發生了那樣的爭執,現在身上又一陣陣起寒,估摸是昨天穿了半溼的衣服回來,此刻已發燒了,悽慘的她就像瘟神俯身一般,一件走了,一樁又來。
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身體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要一命嗚呼的。
從床頭櫃裡掏出那盒未用完的阿司匹林,撥了兩顆,塞進嘴裡,和著昨夜的冷開水,將就著吞了下去。
她還記得,第一次她發燒時,他會親自替她準備藥和水,他會小心翼翼給她敷冷毛巾,甚至他會親自一勺一勺喂她喝粥……
明明那些溫柔就好似發生在昨天,為何轉眼即逝了?
她又看了看擺在角落裡的孤孤單單那隻黑皮箱,就是她所有的行李,那時從學校帶來多少,她就準備帶走多少。其他肖遠睿給她買的,她都不準備留。
其實,今天她就可以搬走,可是她竟還發了瘋地留戀這裡,貪戀著殘留在這裡的他淡淡的氣息。
每個這樣孤獨的夜裡,她總是枕著他枕過的枕頭,瘋狂地吞吸著上面的氣息,每當一聞到上面的屬於他的氣味,她便總是忍不住哭得歇斯底里,然後將眼淚鼻涕都一齊弄在枕套上,如果下次他會回來睡,就讓他枕著她的涕淚睡。
可是不會有那天!
一天天數著日子,等他回來,可是終究等不到,等不到……
她明知,他們的婚姻是因為恨,可還是無可救藥、愚不可及地愛上了他,乃至現在,還是那麼的瘋了般的念想。
她想,如果有宿命,那麼他是不是她的宿命?
想著,想著,眼淚又不住地滾出來,哭著,哭著,又漸漸睡過去。
半夜裡,她疼的醒來。
肚腹裡一陣陣在鑽痛,痛得她臉上、頸上冒出涔涔細汗,她捂著肚子,緊緊咬著牙關,摸到床頭的燈開啟。
她痛得渾身顫抖著,沒力氣去穿鞋,只好赤著腳下床,每走一步,肚子就一個勁地往下垂痛,她緊緊抓著肚腹,終於走到壁櫥那裡,掏出扔在裡面包裡的手機,捏握著手機往床那邊走。
坐在床頭,蜷痛著腰,低著頭,下意識就按了固定撥號1,汗水黏在手機螢幕上,心裡默唸著,阿緣快接,快接,我好疼……真的很疼……
手機嘟嘟幾聲後,終於接通了,她正要開口對他講話,卻傳來異樣的聲音。
“阿睿……啊……啊……輕點,輕點……啊……好舒服……”
她手一抖,手機“啪啦”掉到地上,頓時一種切膚之痛割裂著她